欢凉扶着安文夕下了马车,双脚踏在了气清河的土地上。
清河地处边塞,土地广袤,与承安不同,这里的天空格外的空旷,蓝天白云,就连空气都有一股青草的气息,安文夕贪恋的呼吸了几口,长长呼出由于一路呆在马车上而压抑在肺腑里的浊气。
前面的那道身影高大峻拔,玄衣猎猎,迎风而飘,浑身充满着帝王之尊,连夜奔波十日之久,却在他身上看不出多少倦怠。自从那一晚后,北宫喆便再未踏足马车半步,也就再也没有跟她说过话。
北宫喆去了前方大营,而她则在后方的营帐里足足睡了一天,楚军攻下了与清河相邻的两座小城,估计大夏这会正忙的焦头烂额。
月笼轻纱,清凉的月辉都添了几分迷离,如墨的夜色沁出了丝丝凉意,清河的夜色别有一番风景。
“欢凉,将我的书拿给我。”
一只大手将小几上的书递给了她,安文夕心中一惊,立即扭过身来,却看到北宫喆立在榻前,双眸布满了淡淡的血丝,原本白净的下巴上长满了青渣。
“欢凉是谁?”
“就是红绫,我给她换了名字。”
北宫喆没有再问,开始宽衣解带,安文夕惊道:“你做什么,给我出去!”
“朕来这里自然是睡觉。”
“去别处睡!”安文夕双眸尽是凉意。
北宫喆褪去了玄色外袍,坐到榻上,嘴角的线条变得柔和,“朕的女人在这里,朕还要去哪?”
“我不是,永远不是!”安文夕想到那一晚的纠缠,眼底掠过苦涩。
“你的身子是朕的,你的心也只能是朕的。”北宫喆捉住安文夕踢来的小脚,指尖摩挲着她的脚心。
安文夕倏地逃到最里面,恨道:“你这辈子都别妄想得到我的心!”
“朕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北宫喆靠近她,挑起她的下巴,咬牙道,“若是你的心里装了别人,朕就将它挖出来!”
本是一句气话,不曾想他日却被一语成谶。
“明日随朕上城墙,就让你看看朕如何将楚君靖赶出清河!”北宫喆长臂将她捞进怀里,紧紧拥在胸前,一掌熄灭了烛火。
第二日一早,安文夕洗漱完毕,吩咐欢凉道:“将胭脂首饰取出来。”
既然他今天要带她去城墙上,那她就做一次祸国妖姬,乱了他的军心吧!
安文夕一边化妆一边对欢凉道:“昨晚交代你的事情
办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