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比例,显得十分滑稽。他的鼻子向上突,要是在上面点些红颜料的话,就能轻而易举地变成个小丑鼻。同样,他还有张小丑式的悲伤大嘴。叫人分辨不出,他这会儿是真的在生气,还是看起来像在生气。但他开口说话时,声音却出人意料地亲切,低沉又缓慢。
“丈夫,”他说,“总在事后才会被想到。但请允许我代表妻子一同欢迎您来这里。我希望您没在期待这房子该是另一副模样才好。”
“您必须把这样的想法赶出您的脑袋。”班特里夫人说,“我可不是被人赶出家门的。事实上,这里压根就不算我的家。自从卖了它之后,我每天都在庆祝。这幢房子经营起来太累了,尽管我很喜欢花园,但房子本身真是愁人。自打我经常出国旅行后,日子过得相当美好,我能去全世界不同的地方看望已婚的女儿、孙子、孙女,还有我的朋友。”
“女儿?”玛丽娜·格雷格说,“您有子女?”
“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班特里夫人说,“但他们离得都很远。一个在肯尼亚,一个在南非。一个在得克萨斯州附近,另一个,感谢上帝,在伦敦。”
“四个,”玛丽娜·格雷格说,“四个孩子。那孙子、孙女呢?”
“至今为止有九个,”班特里夫人说,“做祖母真是太有意思了,不必担负为人父母的责任,可以放肆地宠爱他们。”
这时,贾森·拉德打断了她。“我觉得阳光可能太刺眼了。”他说道,接着走到窗前,调整了一下百叶窗,“您得跟我们说说这可爱的小村子里的一切。”他边说边走了回来。
他递给她一杯茶。“您是要吃个热馅饼还是三明治,或者来块蛋糕?我们有个意大利厨师,她做的点心和蛋糕真是一流。您瞧,我们都养成了你们英国人喝下午茶的习惯了。”
“茶泡得也不错。”班特里夫人啜了一口芳香的茶水后说。
玛丽娜·格雷格微笑着,看起来很高兴。贾森·拉德发现她一两分钟前因不安而突然颤抖的手指已恢复了平静。班特里夫人带着一丝崇拜,看着这位女主人。她全盛时期时,人们还未开始重视女性的三围,因此玛丽娜·格雷格从未被视为“性感女神”,也不可能有诸如“波霸”或者“尤物”等昵称。她身形修长,非常苗条。头部和脸部的轮廓很漂亮,让人联想到嘉宝[1]。她赋予影片的是性格,而不是性感。忽然的一个回头,深邃又可爱的眼睛微微睁大,还有微微颤抖的嘴唇,这些都给人一种突如其来,又动人心魄的美。这种美不是固定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