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应该是有点儿消沉。财务上遇到了困难,还有这样那样的事情。于是就用他自己的左轮手枪把自己崩了。”
波洛问道:“能允许我上去看看吗?”
“如果您愿意的话,波洛先生。警长,带波洛先生上去吧。”
“好的,长官。”
格雷夫斯在前面带路,来到二楼的房间。这里跟波洛记忆中的样子别无二致:那些旧地毯的暗淡颜色,还有那些书。波特少校坐在那张大扶手椅里。他的姿势几乎称得上自然,只是脑袋向前耷拉着。他的右臂垂在身侧——在下方的地毯上是那把左轮手枪。空气中还能闻到一丝微微的刺鼻火药味。
“他们觉得大概是几个小时以前的事,”格雷夫斯说,“没有人听见枪响。女房东那时候出去买东西了。”
波洛皱着眉头,俯视着这个右侧太阳穴上有个烧焦小伤口的一动不动的死者。
“您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波洛先生?”格雷夫斯问道。
他很尊敬波洛是因为他看到警司对他也很尊敬——但他自己觉得波洛就是个吓人的退休老头。
波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是的——知道,有个非常好的理由。难点不在这里。”
他的目光转向波特少校左手边的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有一个实心玻璃的大烟灰缸,旁边还有一个烟斗和一盒火柴。别的什么都没有。他的眼睛又在屋子里四下逡巡,随后走到一张打开的翻盖式写字桌前。
写字桌非常整洁。文件干净利落地分类摆放。写字桌中间有一本小的皮面记事簿,一个放着一支钢笔和两支铅笔的笔盘,一盒回形针和一本邮票册。所有的一切都工工整整,井然有序。一种平平常常的生活,一次井井有条的死亡——当然——就是它——缺的就是这样东西!
他对格雷夫斯说:
“难道他就没给验尸官留下什么字条——或者信之类的吗?”
格雷夫斯摇了摇头。
“没有,他没留下——大家一般都会觉得退伍军人会留下这类东西。”
“是啊,这就非常奇怪了。”
波特少校活在世上一丝不苟,死的时候倒不拘小节了。波洛心想,波特一个字儿都没留这件事完全不对劲。
“这对克洛德家的人来说是个小小的打击,”格雷夫斯说,“这会让他们很失望的。他们不得不另外再去找一个跟安得海熟识的人。”
他稍稍有些烦躁不安:“您还想再看看什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