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场太冷,透着明显的杀意,卧室里的气温都骤降到了冰点。
掐在脖子上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度。
周言昭咬牙忍住了想吞咽的动作,皱起眉头,装作意识不清的嘤咛了一声:
“妈妈……好疼……”
他缓缓松了力度。
正在这时,门把手拧动,张姨来了。
这么快返回来,只是下楼把粥煲上了,还没煲好。
张姨进门就看见男人坐在床沿,被子完全掀开了,正低头看着身着单薄的女孩。
“升少爷!”
张姨吓得手里的水杯差点扔掉,三步并作两步扑了过去,伸手就拉被子往女孩身上盖。
由于动作太急,一杯水泼了一大半。
“升少爷,你怎么还没睡?言昭小姐有我照顾着,你快去休息吧!”
高升蹙眉看着滴在手背上的几滴水,神色不悦,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在周家做事十几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张姨这才发现手里的一杯水泼的到处都是,慌忙抽纸巾帮少爷擦手。
“对不起升少爷,我这就收拾干净。”
高升站起身,没再为难她,冷着脸出去了。
他一出去,张姨急忙反锁了门,靠在门板上,拍着胸口,大松了口气。
小昭如今在周家不受待见了,是真怕这看起来就野心勃勃的升少爷做出什么伤害小昭的事。
张姨找了套长袖长裤睡衣,边小心翼翼帮小昭换,边自言自语的责备:
“升少爷真是越来越没个规矩了,言昭小姐十四岁了,该避嫌了,怎么能随便进女孩房间掀女孩被子呢!”
周言昭也是暗松了口气,这才睁开眼,接了张姨手里的睡衣,很淡定的吩咐道:
“我没事了,您去休息吧。”
她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把抓住张姨的手,急声问:
“张姨,我回来的时候,身上有张支票,您看见了吗?”
“看见了,我帮你收着呢!没丢,放心啊!”
张姨走到梳妆台旁,拉开抽屉,把那张支票拿出来,递给了她。
周言昭没伸手接,看了眼上面的数额,是苏叔叔开的五百万没错。
“张姨,这笔钱是给您的,我还在娘胎里您就来周家了,整整十五年了,您拿着这笔钱回家吧,我不需要您照顾了。”
一听这话,张姨情绪激动起来,烫手似的把支票搁床上了。
“不行!言昭小姐,太太刚过世,这个节骨眼上,你最需要照顾,我怎么能离开你呢!”
周言昭就知道是这样,红了眼眶,强行把支票往张姨手里塞,逼着自已说狠话:
“我真不需要您照顾了,我就是个小杂种,哪还需要人伺候?别给我添麻烦,以免周明义看着不舒服,您走!明天一早,收拾东西立马走!”
张姨也红了眼眶,看着手里的支票,难过的不知如何是好。
“言昭小姐,人活一辈子也不能只为钱,你是在我怀里长大的人儿,至少让我照顾到你读大学才能放心。”
再照顾下去张姨就要死了,她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有本事护张姨周全。
总之留在周家,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周言昭低下头,憋住眼底的湿润,语气很坚定:
“拿着钱,走,别碍周明义的眼,从今以后我在周家夹着尾巴做人,您这护犊子的性格,不适合做周家保姆,会让我吃苦头,我不需要。”
张姨被伤到了,抬手擦了把眼泪,把支票搁在了床头柜上,很耿直的说:
“傻孩子,等你伤好了,回学校上学了我再走可以吗?这五百万太多了,我不能要,每个月工资给的够多了。”
周言昭伸手拿了支票,再次强行塞她手里,大小姐气场全开,不容置喙的命令:
“拿着!这样打发您走,我心里舒坦点,等我伤好回校上课,您立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