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昭知道,藏妈妈骨灰,悄悄重新做了亲子鉴定,让高升起了疑。
只怕除掉她的计划高升要提前了,搞不好这辈子十六岁她都活不到。
从墓园回来她就开始注意自已的饮食起居,哪怕是张姨递到她手里的食物,也会谨慎食用。
她心事重重的继续翻看着书。
高升轻轻敲了两声门,又进来了。
周言昭憋着恶心,勾着甜笑,陪他一起演‘兄妹情深’的戏码。
“升哥哥,麻烦你了。”
“说什么客气话,这是哥哥应该的。”
高升拿了她的数学课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讲解她最近落下的功课。
区区初中的知识点,哪需要他教?
周言昭在心里暗暗数着:
绿茶精速速抵达战场,5…4…3…2……
果然,还没数到‘1’,门外响起特别柔弱的嗓音,带着点哭腔:
“升哥哥~”
高升停下正在讲解的数学题,转头冲着门外轻声问:
“小月怎么了?还没休息?”
周小月推开门,低着头,柔顺的长发垂在脸侧,双手紧紧抓着粉色睡衣下摆,呐呐道:
“我……我后背好疼,睡不着……”
要是以前周言昭肯定会跟她抢哥哥。
九岁那年,周言昭跟周小月立了个君子协议:升哥哥正在陪谁玩的时候,另一个人不许捣乱!
可是,周言昭从没抢赢过。
周小月只需轻轻咳嗽几声,或者打个喷嚏,就能轻松占据升哥哥所有注意力。
他俩都是孤儿,同病相怜的情谊,她这豪门千金官家小姐融不进去,很正常。
周言昭收回思绪,拿走高升手里的课本,抢先出声:
“升哥哥,她身体底子没我好,你赶紧看看吧!”
心里话是:高畜牲,你的小妾柔弱不能自理,赶紧拿走!别脏了朕的眼。
她这迫切撵人的神色落入高升眼中。
变化可真大,跟以前完全不同的性子。
高升不动声色的审视着她。
更加确定了,小东西定是知道了什么。
若是这样就真的不能再留,只能怪她不该是周家的种。
他站起身,抬手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勾起一抹宠溺的浅笑:
“明天周末,我在家休息,帮你补功课,晚安。”
周言昭乖巧的点头:“好,晚安。”
心里却骂着‘明天末日,你安息吧!补你个大头鬼!’
周小月占有欲十足的抱住高升的胳膊,还没出卧室就哭哭唧唧的撒起娇来。
“升哥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晚饭后你都没去卧室看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高升好耐心的哄着:
“我没生气,不会不要你,没几个月就要中考了,不许胡思乱想。”
卧室门合上的一瞬间,周小月得意的笑着,丢给周言昭一个挑衅的眼神。
周言昭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
高升送周小月回卧室后,打电话叫来了家庭医生。
而后他下楼,开车出去了。
郊区,一处很偏僻的两层小楼房,确切点说,是一间私人的实验室。
男人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在捣腾一堆玻璃容器中装的各种颜色的液体。
听见推门声,他不悦的瞥了眼来人,开口就是吃了火药的语气:
“畜牲!大晚上的你来我这做什么?千万别乱碰我的东西啊!会死人的!”
高畜牲杀人的神色,掏出一瓶药,倒了些白色粉末在台面上。
“化验一下这东西对人体的伤害。”
这活他喜欢,二话不说就开干。
不到十分钟,结果出来了。
“畜牲,这东西谁给你的?我靠!这么歹毒!”
高升神色异常清冷,麻木无情的问:
“人连续服用两个月会如何?”
男人名叫赵遂,医药世家的公子哥。
他祖上都是研究中医的,到了他这劈叉了,研究各种乱七八糟的毒物,他在家三天能被揍九顿,只能把实验室悄悄搞在郊区。
赵遂停下手里的活,也不多问,只回答了字面上的问题:
“这东西对人体内脏有致命的损害,特别是胰脏和肾脏,别说服用两个月了,一个月都能彻底报废,胰腺癌你知道的,癌症之王,必死无疑。”
高升脸色更清冷了,不自觉的攥紧了双拳,又问:
“连续服用了两天,一次混在粥里,一次混在橙汁里,会如何?”
昨天那碗粥,趁着小东西去了卫生间,他还是动手了。
赵遂皱着眉头,一把摘掉口罩,露出一张清俊的脸,如实告知:
“这玩意儿是毒啊!一旦入体肯定会有影响啊!可能会有腹痛、尿频尿急等症状,这是最轻微的身体排斥反应,继续下去最多一个月,彻底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