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感觉哪都变了?
他想不通,只能归结于:
丧母之痛让小东西不再黏人,不再信任任何人,变成了小刺猬。
“你母亲和李家的事,不是我做的。”
他轻声说着,掏出一块沾有迷药的白手帕,一把捂住小东西的口鼻。
熟睡中的人儿毫无防备,没来得及清醒,只微微僵了下,身子一软,彻底没了知觉。
他收起手帕,没打算真解释给她听。
长期活得压抑的人,偶尔也需要有个倾诉的地方,不然真的会憋疯。
他看着陷入深度昏迷的人儿,接着轻声自言自语:
“当然,我跟你这小东西依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只想杀你父亲和你爷爷,千刀万剐都不足泄恨。”
“你母亲和李家老两口的死,我没参与,也没想制止。”
说到这儿,他突然掐住小丫头的下巴,神情癫狂如变态,眼底满是猩红的杀意。
“拜你父亲和爷爷所赐,我八岁就成了孤儿,我找不到对你好的理由,凭什么呢?嗯?”
想着自已这一身伤,竟然是为了这么个小东西不被暗杀,打乱了整盘棋局,他也恨不得剁了自已。
“你最好像以前一样,乖一点,黏我一点,在我身边他们不敢轻易动手,否则,我不保证你能不能活到成年。”
他摸了摸女孩的脸,起身出去,用钥匙反锁了门。
次日,清早。
周言昭在闹铃声中醒来,感觉头昏沉的厉害。
这种感觉不像没睡好,很奇怪。
她揉着脑袋,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去洗漱。
比平时晚下楼十分钟。
吃早餐来不及了,上学要迟到了。
她正着急,在楼梯口碰上了污染眼睛的东西。
周小月小脸苍白,一身白色长袖长裤居家服,摇摇欲坠的抓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缓慢下楼。
周言昭一看见她,就感觉自已又要踩在屎上了,而且还是稀屎。
听见身后的动静,周小月回头看了她一眼。
绿茶精又演上了,像被她吓着了似的,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楼梯上。
周言昭淡定的抢先开口:
“我怕踩屎,屎别硬往我脚上蹭,晦气。”
楼梯口有监控,绿茶精应该不会蠢到在监控下碰瓷。
如她所料。
绿茶精的目标不是她,是跟在她身后的人。
“小月怎么了?还很疼吗?”
高升快步越过周言昭,走到跌倒的周小月身旁,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要是身体不舒服,让徐妈把早餐给你送去卧室。”
周小月虚弱的窝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好了,别逞强,我送你回卧室,吃完早餐,让徐妈帮你擦药。”
高升轻声哄着,抱着人转身往楼上走。
“别到处乱跑,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这个周末我带你去买衣服。”
周小月瞥了周言昭一眼,眼底又有了得意之色,娇滴滴的撒娇:
“好,谢谢升哥哥,我就知道升哥哥对我最好了。”
周言昭与他俩擦身而过,心里在说:
这辈子这对狗男女一定要锁死啊!千万别祸害别人啊!
不对!锁不死。
前世高畜牲跟周小月离了婚的。
他真正爱的是一个更清纯的小白花,是他资助的一个大学生,比周小月还要小三岁。
女孩青春飞扬,真的很美好,名叫杜娟,高畜牲老牛吃嫩草。
他是真爱惨了杜娟,为了她会做很多疯狂的事。
周小月在网上爆料,杜娟是小三,导致杜娟遭网暴,割腕自杀。
高升一怒为红颜,离了婚,把周小月踹出了国,永远不准回国。
接着高升就跟杜娟举行了盛大的订婚仪式。
周小月受不了打击,在国外染上了毒瘾,死于毒品注射剂量过大。
关于高升、杜娟、周小月之间的爱恨情仇,她知道的不多。
那时候她已经是脑癌晚期,瘫在病床上,双眼失明,全靠耳朵听新闻,听护士们聊八卦。
想起这些事,周言昭是以上帝的视觉,内心毫无波动。
唯一的感触就是:高升烂黄瓜真他妈恶心。
她脚步轻快的下楼,随意吃了几口早餐,抓上书包就跑。
保镖已经等候在车旁了。
周言昭正朝着保镖的车走,肩上的书包被人一把拿走,手被一把拉住。
头顶响起高畜牲低沉磁性的语调:
“我去学校给小月拿课本,顺道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