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鸢一直跟在一旁未曾开口说话,只是默默观察着李长清。
以前未注意过,但如今心中隐隐有个声音催促她再接近一点,哪怕是竭力抵抗也还是无济于事。
但仔细看下来李长清的确是长得十分俊朗,也难怪把白濛濛迷得晕头转向。
李长清将怀中蓝紫色布料拿给罗掌柜问道:
“你们店是不是卖过这种料子?”
罗掌柜接过来一眼就认出了此面料,回答道:
“前些日子的确进过一批这种料子,是苏州那边产的云蚕丝制成的,这种料子质地柔软舒适,但价格颇为昂贵,都是大户人家才买得起的。我记得李侯府都有人来买过一些。不过产量不高,早就卖完了。”
“那有没有人来找陈春禾定制过这种料子的衣服?”
“有几个,毕竟陈春禾手艺不错,来找她的人不少。”
“有没有男子?”
罗掌柜笑了笑:
“男子也是有的,周家的小公子,钱家的公子还有几个记不清了。”
“除了这里还有什么地方有卖这种料子的吗?”
“那可没有了,咱们这里独此一家。”
李长清微微凝目沉思,如此看来这个案子确实颇为奇怪。
离开兰秀坊,孟晚秋问向李长清:
“可有什么发现?这案子是否是自杀?”
李长清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这个案子不像自杀。”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陈春禾如果是自杀的,也很有可能是被胁迫自杀。”
李长清摇了摇头说道:
“她是被人杀害了扔到塘里的。”
孟晚秋微微侧目有些疑惑:
“你是如何知晓的?”
“首先她口鼻中并没有沙藻,那个水塘咱们去看过了,很浑浊,里面全是水草沙石,若是溺水而亡口鼻中不会那么干净。”
“可仵作说是气短而亡。”
“没错,她虽不是溺水,但也是死于窒息。她身上有不少伤痕,尤其是颈部有指甲抓挠的痕迹,应该是有人将她勒死的。”
孟晚秋一拍脑袋:
“我居然没有注意这个,怎么如此大意。”
“而且她口中那一块绸布,或许正是凶手留下的,在打斗中撕咬下来的也说不定。”
白辞鸢看着二人在前一唱一和,心中不是滋味,暗自撇嘴看向一旁。
李长清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具体为何而死,先去她家里看看吧。”
……
几人随黑袍司卫带路来到一处小巷,比起闹市的人来人往,此处却是人影稀疏,屋漏梁朽,街道都坑坑洼洼似许久未有人打扫过。
也得亏是天气寒冷,否则此处恐怕还会聚集许多乞丐流氓,在小巷里拐了几个弯,终于是找到了陈春禾住的地方。
“陈春禾也是城中有名的绣娘了,怎会住在此处?”
“她挣得钱大多都给家中老人看病用了。”
破旧的木门敲了半响都无人回应,孟晚秋皱了皱眉,用力一推推开了屋门,只见这个小宅子除了前方屋子和堆了一堆柴火的小院便再无一物。
李长清几人感觉有些不妙,连忙走进屋子,却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躺在屋内,早已没了气儿。
几人相视一眼,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屋内只有一些药罐子和药碗,老人半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床上衣物和被子有些杂乱。
“死了多久了?”
黑袍男子上前用手按压老者身体,观察了一会儿说道:
“尸体僵硬,尸斑有些明显,照这个天气来看,估计也是死了两日以上。”
“和陈春禾死的时间差不多?”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