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春闱(2 / 2)

逐鹿大唐 十年卧雪 2365 字 5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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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买就不买,军中管我吃住。你呢,又整天没个影。”九怀把李缜摁在椅子上,自出去端了盘菜回来,“来来来,邓连亲手给你做的葫芦鸡,尝尝吧!”

“邓连的手艺,真是绝!”李缜赞道,“鲜嫩,入口即化。”

“我却觉得,没你做的姜片焖鸭好吃。”九怀笑道。

“鸡和鸭都不是一种动物,蒸和焖也不是一种烹饪方法。怎么互相比较呢?”

“哼!”

两人默默无言,吃了一会儿。

“九怀,岑兄可有跟你提过,他的婚事?”李缜问。

“没啊。”九怀摇摇头,“他还没结婚吗?”

“那明天,他可要当心了。我听说,这长安的贵人,最喜欢在金榜下,抓进士了!”李缜窃笑,仿佛他自己就是那个,等着挑选妻子的进士一般。

九怀用勺子勺了勺碗里的汤:“那你是喜欢安静的呢,还是喜欢好动的呢?是喜欢珠圆玉润的呢,还是喜欢可以摸到骨头的?”

“都不喜欢。”李缜摇了摇手指头,“我喜欢的人啊,你得去照镜子,才能看见。”

“讨厌!”九怀红着脸,左手一举,在空中做了个拍人的动作。

住在有间茶肆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担心热水的问题。吃过饭后没多久,两人就来到烟雾缭绕的浴室。这浴室虽不似迎春楼那样奢华,但胜在够大,门栓也是一块厚木板,很结实。还有,它旁边就是嘈杂的厨房,再大的动静,也能被掩盖。

“听说,河东很是干燥?”九怀双手抓着左腰处的腰带,右眼一眨,眼神中,似有一只手伸出,朝李缜勾了又勾。

“旱既大甚,则可推也!”李缜不是老僧,被她这一撩拨,心中压抑了一整年的火焰,便喷涌而出。

“哎~莫要欺我不懂,明明是‘则不可推’。”九怀左手仍抓着腰带,但右手却是伸出青葱玉指,轻轻往李缜的下巴处一挑。

“哎,作诗的手法,有多许多种。其中一种,讲究先抑后扬。刚才那句,是抑,让你知道,河东的天,究竟有多干旱。下面,这句,则是扬;兴雨祈祈,雨我公田。”

九怀终于松开了左手,并将它举高和右手一起,捧着李缜的脸,并将这张脸,一点点地,往自己的脸上拉。

“风雨凄凄,鸡鸣胶胶。”她道,他吻。

衣带渐宽女渐瘦,冠履已去男却愁。

“沈凉这刀,真狠。”

“我们扎的,是同一个地方,但我穿了短后衣,他只穿着麻衣。”

两人搂着对方的腰,四眸对视,片刻,皆是一笑。

“你可以吗?”

“难道,你不行了?”

“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天野苍茫。”

九怀曲着手掌,摸着李缜的脸,另一只手,就像疾风一般,扫开劲草,露出里面的牛羊。

“风吹草低,见牛羊。”

“哗啦”

“哗啦”

初夏夜短,眨眼间,便又是天明。

李缜睁开眼,刚想推开被褥,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不知是不是舟车劳顿久了的缘故。他闭上眼,咬了咬牙,用尽全身气力一挺腰板,然后,下一刻,力便泄了。

“九怀,醒醒,要去看榜了。”他只好向九怀求助。

“啊~让我再睡会!”九怀连动都懒得动。

“哦,那你继续睡。我正好去看看,你存了多少私房钱!”

“住手!”九怀弹了起来,刚想去追,但却猛地发现,李缜还躺着,“李缜!你故意的吧?!”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一把,扶我起来。可你却一动不动,只能出此下策了。”李缜洋洋得意。

“你!”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换好了衣裳。

“李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正好,今天放榜,我们一起去看看。”岑参就站在茶肆的前堂,正和一众士子聊着,一见李缜,便立刻扑了上来。

“昨天夜里,差点进不来城。”李缜一脸疲倦道。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次山兄。”岑参把元结拉了过来,“次山兄弟,这位就是李郎子本人。”

“见过次山兄。”

“李郎子,久仰久仰。”

“这位是皇甫冉。”

“这位是严庄。”

岑参又拉来一人。李缜一愣,旋即打量起这严庄来,后者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身高将近七尺,微胖,双目炯炯如鹰,脸色微黑。确实跟高尚口中的严庄很像。

“这人便是刘长卿。”

李缜一愣,旋即定睛一看,刘长卿身高七尺有余,风流倜傥,举止言谈间,皆是十足的才子味道。

“久仰久仰。”

众人已急不可耐,于是也不多言,一起去看榜。这放榜之日,人自然是特别多,竟将往日能供十辆马车并行的朱雀大街,也挤得水泄不通。人群中,不仅有举子,还有来吊金龟婿的商贾、名流、权贵等等。

“郎君郎君,收个彩笺吧~我家娘子,可是琴棋书画都会的呢~”岑参走在最外面,因此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下子手里就被塞了十几张邀他上门提亲的彩笺。他旁边,元结和皇甫冉也是如此。就连年纪以大的严庄,手里也拿了四五张,那微黑的脸上,也浮现出别样的笑容。

李缜不是举子,但由于跟岑参等人站在一起,因此双手也被塞满了彩笺,更有些小娘子,还将九怀误认为是李缜的丫鬟,将彩笺塞到她手中了。

“你还真是受欢迎啊。”九怀笑盈盈道。

“那是,我可是‘人间李郎子’啊。”李缜自恋道。

“奇怪,你怎么不掐我了?”他见九怀没动,登时觉得无趣极了。

“前面就是安上门了,我就不进去了。你可要当心,那里面的人,可不是邀你上门,是直接绑你上门的。”九怀说着,把自己手中的彩笺全塞到李缜手里,而后从人流中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