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珍想了想道:“文芳,这事吧你可要想好,发清看似判了十年,要是能减刑,用不到十年就回来了。”
“嗯,这我知道,可是…哎!”邓文芳看了看小丽,眉头皱了皱,“不能让小丽跟着我吃苦呀!”
金玉珍毫不客气道:“重找一个就不吃苦了?你能保证别人能善待小丽?”
“这…我不知道。”邓文芳低下头,两只手来回揉搓着,明显很纠结。
婚姻自由,金玉珍不便决定邓文芳是否离婚的想法,可还是好言相劝:“文芳,发清才判刑,这些事放段时间再说,你好好考虑下,不要过早做决定哟!”
“嗯嗯!”邓文芳答应得倒是爽快,金玉珍心里却七上八下,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这该不会是邓中夏的主意吧!再想想刚刚邓中夏的话,话里话外隐含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金玉珍不想再久坐,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了,出了邓文芳家门,金玉珍倒吸一口凉气。
像柳发清和邓文芳这样的夫妻关系,经历了这些年多少事情的考验,还是因柳发清入狱而动摇。
十年,也就那么十年,一场恩爱的夫妻关系难道经不起十年分别的考验?
金玉珍大脑恍恍惚惚,若隐若现着自己亲眼见到的柳发清和邓文芳那些恩爱镜头…
大场里柳发清给邓文芳喂饭,两人嬉笑着打俏。
田坎上,邓文芳追着柳发清打,追上时双双倒地相拥而笑。
简易的结婚现场
,只有程东泉金玉珍和几个要好的同龄社员大声呼喊着“亲一个,亲一个”…
稍停片刻,金玉珍闭上眼,长出一口气,冷风拂过她略黑的脸庞,前额的发丝随风向后飘。
“咦?黑女,你发啥呆呀!”迎面而来的蒲媚儿很是好奇地问道。
“哦,没有,呵呵!”金玉珍睁开眼,尴尬一笑。
不是发自内心的笑总是那么别扭,连蒲媚儿都看出来了,金玉珍是以微笑在掩饰内心。
蒲媚儿撇了撇嘴,略显关心:“你没事吧!”
“没事。”金玉珍轻轻扬起头,尽量保持自然。
“文芳怎么样了?伤心的劲过了没?”
金玉珍太了解蒲媚儿,哪会这么好心关心邓文芳啊!邓文芳可从没给过她好脸色。这会忽然问起邓文芳,这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嘛!
“没事,挺好。”金玉珍故作潇洒。
“嗯,没事就好,发清坐牢了,文芳一个人可够可怜。哦,对了,听说昨晚上有人找邓中夏提亲了,哎!文芳因祸得福呀!走了一个柳发清,又来一个更有钱更帅气的,啧啧啧…”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金玉珍一下子全对上了,果然是邓中夏的主意。但还是不放心地问道:“媚儿,你从哪听到的消息?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可不敢乱说。”
“无中生有?咋可能?刚才老邓的邻居,那个叫邹什么来着的老汉焊犁头,亲口说出来的,那个邹老汉跟老邓是邻居,看得一清
二楚的。男方是老邓经常交草帘的砖厂老板,四十出头,媳妇病死了,人家早看上文芳了。昨晚上,那个男人开着四轮拖拉机去的,在老邓屋里头跟老邓喝了半夜酒。”
“啊!真有这事?”金玉珍惊得张大嘴。
她是前丰五队的姑娘,前进五队哪个人她不认识呀!蒲媚儿提到的邹什么,不用想就知道是邓中夏家邻居邹叔。
蒲媚儿自信满满:“你还不以为呢!”
然后,那张涂着厚厚一层雪花膏的脸上充满羡慕:“没想到啊!文芳坏事变好事,从此衣食无忧了。”
金玉珍再也听不进去蒲媚儿的羡慕嫉妒恨,赶忙道:“媚儿,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喂喂,走啥嘛!正谝呢咋又走了?”
金玉珍边走边回头道:“改天,改天谝。”
蒲媚儿还想喊住金玉珍,可金玉珍三步并作两步走,她根本追不上,只有怀着失落抱怨起来:“没意思。”
既然是邓中夏的主意,必须见到邓中夏问清楚,当年要不是他邓中夏耍尽手段,柳发清现在是四个兜的国家干部了。已经害了柳发清的前程,现在还要害他家庭,邓中夏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太不是人了,哼!
金玉珍越想越来气。
邓中夏家住的前丰五队离金玉珍家新房不远,金玉珍端直就去了邓中夏家,见邓中夏家门半掩,便喊道:“邓叔,你在屋吗?”
不见回音,金玉珍轻推开另一扇门,大
大方方进了院子:“邓叔…”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