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黑女,帅哥真是你哥?”见熊剑军走远了,蒲媚儿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金玉珍目视着熊剑军远去的背影道:“这还能有假?”
“我不信。”蒲媚儿撇着嘴,羡慕的眼神始终没变:“帅,真帅。”
金玉珍看着蒲媚儿那花痴的样,懒得再跟她说话,真想说一句:帅与不帅跟你有关系吗?
“哦,对了,我听那个小伙子喊他站长,难道他是咱们粮站站长?”
蒲媚儿这一问倒是提醒了金玉珍,对呀!刚才那个小伙子就是这么喊的,不过,熊剑军转业到县粮食局当干部,或许真调到区粮站当站长呢。
金玉珍摇头道:“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好几年没见到了。”
廖福德坐在架子车尾一直听他们对话,接上话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是粮站新调来的站长,刚上任半个月,今年夏收的公购粮要不是他掌舵收,怕是一两个月也收不完。”
蒲媚儿好奇道:“福德,你咋啥都知道?来来,你还知道些啥全说出来。”
“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哎!没劲。”蒲媚儿继续摇起蒲扇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得多呢,看来也是冰冰凉。”
粮站门口一户人家和工作人员争得不可开交,交粮的中年男人扯着工作人员衣服不丢手。熊剑军一到门口先停好车,才和中年男人交涉起来,最终达成一致,按二等价收购,每百斤除去一斤残渣,这才平息
了这场纠纷。
接着,熊剑军又安排增加两名工作人员验粮,验粮速度快了许多,金玉珍和蒲媚儿家的粮不到天黑就验完入仓了。
金玉珍先验完先回了,蒲媚儿跟在廖福德拉的架子车后面,只听到廖福德在感叹:“有关系就是不一样,昨晚上我交完公粮都快十一点了。”
“有啥关系?也没见给黑女家算个一等。”蒲媚儿不服气地怼了一句,快步赶上廖福德,“我看帅哥没给黑女走后门呀!帅哥是站长,他不可能亲自验粮吧!黑女家的粮是另一个人给验的。”
廖福德偏过头看着她道:“媚儿,今天可是真沾了玉珍的光了,这些天一直是两个人验粮,下午那会站长看到玉珍交粮,一会不到就成了四个人验粮了。”
“是吗?”蒲媚儿仍然不信,可一回想,不就是廖福德说得这样吗?向来好面子的蒲媚儿妒忌心顿起,嘟起了她那被汗水涮洗过的红唇。
天已经黑了,程东泉坐在院子里喝茶等着金玉珍娘俩,见程金荣拉着架子车回来了,后面跟着金玉珍,便急忙起身问道:“咋样?几等?”
“跟往年一样,二等。”金玉珍随口回了句,便拿起压水井边的洗脸盆接了水。
“金荣,来洗脸洗手。”
程金荣停好架子车,应了一声便往压水井边走,金玉珍径直来到程东泉身边道:“我看到剑军了。”
程东泉好奇问:“在哪?”
“粮站,好像现
在是粮站站长了。”
“哦?混得挺快嘛!当领导了。”
这要放五年前,程东泉绝不是这个态度,自从知道熊剑军是金玉珍哥,是金忠德的儿子,程东泉积攒了好多年的恨全没了,甚至希望熊剑军能过得好些。
金玉珍扯过一条凳子坐下,端起程东泉的茶水喝了两口又道:“剑军跟我说,明晚要来咱们家。”
“是吗?”程东泉咧嘴笑道:“来就来嘛!当领导没摆架子是好事,明天我买点烧腊肉,再弄两瓶酒,把你爸和老支书喊一下。”
“别,千万别喊我爸。”
“为啥?”程东泉不解道:“剑军他爸的棺材可是你爸来给定的,剑军不感恩?”
“两码事。”
“咋是两码事?你爸也是剑军的亲爸呀!难道他熊剑军混大了混好了,不认亲生爸爸了?”
金玉珍见跟程东泉一句两句说不清,也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便道:“等明天剑军来了再说吧!他要喊我爸了,我回去叫就是了。”
听说熊剑军要来,程东泉第二天下午早早就回来了,顺道去老付家买了些卤菜,猪耳朵、猪肝、肥肠,张连英杀了一只自己养的鸡,又准备了几个素菜,总共荤素八个菜。
熊剑军当兵那些年,家里全靠老支书在关心帮衬,就连熊剑军的媳妇也是老支书给介绍的,熊剑军对老支书那可是感恩不尽的。
熊剑军来家耍,程东泉便请了老支书作陪,老支书见没喊金
忠德来,就知道熊剑军和金忠德的关系没有缓和。
在等待熊剑军的时间里,老支书便好心问道:“东泉,听艳霞说金荣休学了?”
“是啊!不休一年学咋办?学习倒数一二名,再上下去考不上高中呀!”
提到金荣休学的事,程东泉就皱起眉头,金玉珍给老支书泡了杯茶端上来,接话道:“文芳出那个主意我看可行,转到南儿坎中学再念一年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