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春这么说,江春憋屈的很,她索性一声不吭就跑了出去。
看到这人跑了,刘春霞气得浑身颤抖,果然没一个是让她省心的,公婆看她不顺眼,丈夫是个靠不住的,至于两个女儿,生下来纯粹是气她的。
她一定会生儿子的,绝对!
*
除夕夜来的很快。
白绣绣做了红烧肉,还杀了一只鸡,炒了个生炒鸡,之前她还去买了条黄鱼,可以做红烧鱼,加上两个蔬菜,一个汤,蒸了几个白面馒头,沾着肉吃,别提多香。
四点钟的样子,白绣绣就把菜全都放上桌了。
张秋梅闻着香味过来,抓了一只白馒头,赶紧咬了一口,软硬适中,夹点红烧肉,更是下饭,她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白绣绣拿了碗筷给苏望亭后,才问了一句,“张奶奶,中午送来的那点包子呢?”
她做饭的时候,顺道看了一圈,都没瞧见那篮包子。
这会儿,张秋梅正吃菜吃的不亦乐乎,听到问话,就顺口回了一句,“那包子可难吃了,一点都比不上你做的,我根本吃不下,我就全都给村长送去了。”
白绣绣:“……”
此时有点莫名的想求江荣的心理阴影面积。
不过让白绣绣感觉到奇怪的是,按照原文里的内容,女主林芝做饭的水平不差,要不然也就不会和张秋梅搞上关系了。
怎么到了现在,张秋梅竟然嫌弃林芝做的东西难吃了?
不过白绣绣不知道的是,她是实打实的美食博主,而林芝顶多就是做饭比别人多花了一点心思,
没有白绣绣的时候,在其他人的衬托下,才会让张秋梅觉得林芝做的饭还不错。
可是碰到白绣绣这种,真心钻研美食,自然是半点都比不上。
将一个馒头吃下,张秋梅喝了一口汤,才抬起头看向白绣绣,想起了别的事情,说道:“对了,村长让我和你说一声,你要是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带着苏望亭去找他,他有事情和你们说。”
今天送包子去的时候,张秋梅无意间提起了白绣绣。
能让张秋梅喜欢的人,江荣觉得人品应该不会差到哪,便对白绣绣有所改观了,想着不会跟江家人一样冷漠,就想跟白绣绣见一面。
听到说是江荣找她们,一直默默吃饭的苏望亭停了下来,微微蹙起眉头,问道:“是有什么事情么?”
“好像是关于你眼睛的。”张秋梅看江荣说的含含糊糊的,具体也不太清楚是什么事情。
一听是关于苏望亭眼睛的,白绣绣冷不丁睁大了眼睛,“眼睛?是苏望亭的眼睛有办法能治了么?”
看江荣的样子,似乎很喜欢苏望亭,要是跟眼睛有关系的话,那也不是不可能。
对白绣绣来说,苏望亭是个很优秀的人,现在只是因为眼睛失明,才会暂时如此,要是真的能治好的话,对苏望亭来说,是非常好的事情。
而苏望亭听到这话,睫毛微微一颤,漆黑的瞳孔依旧空洞,只是心底里却莫名的升起了几分希翼。
若是他的眼睛,真的能医治好的话,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就能有看到白绣绣的可能了?
白绣绣做饭的动作还是很快的,把剩下的饺子包完,锅子里的水也就开了,她下了三十个饺子下去。
水沸腾着,白胖白胖的饺子在水里翻滚,游来游去,倒是自在的很。
等熟了以后,白绣绣将这饺子全都捞了起来,问了一句:“想吃干的还是汤的?”
苏望亭:“汤的吧。”
灶房这因为烧火的关系,热乎的很,所以白绣绣把饺子捞起来之后,就打算在这就地解决了。
先给苏望亭盛好二十只,自己吃十只就差不多了,剩下还有一些,可以留到夜宵点心的时候吃。
她摆到了苏望亭的面前。
里面放了醋和辣椒,泛着热气,点缀着些许的葱绿,倒是显得格外的诱人。
哪怕苏望亭看不到,可闻着这味道,胃部都忍不住蠕动了起来。
白绣绣一本正经的问:“要我喂你么?”
为人民服务,她可以的!
苏望亭脸又红了,他摇了摇头,轻咳了一声,“我自己吃吧。”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白绣绣有些失落,“哦,那好吧。”
老公太自食其力,好像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饺子皮是白绣绣自己擀的,馅料也是亲手调的,嚼劲十足,猪肉的味道鲜美,二十只饺子,苏望亭很快就吃完了。
白绣绣也吃得差不多了,下午还得忙活晚上年夜饭的事情。
她看向了苏望亭,“张奶奶想我们过去跟她一块过年,你什么打算?”
“张奶奶?”苏望亭怔了怔,随后想到这段日子,张秋梅和白绣绣走得很近,这也是难得,按照张秋梅那脾气,在村子里几乎就没她喜欢的人。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张秋梅就是对白绣绣喜欢的很。
不过白绣绣的确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
说起来,张秋梅也是个可怜人,亲人都死了,身边也没个贴心人,这些年一直都是自己过年。
这么一想,苏望亭点了点头,“那就过去吧,反正今年过年,也就我们两个。”
他是怕白绣绣孤单。
才刚嫁过来没多久,就闹到了要分家的地步,苏望亭也不想带着白绣绣回江老太那边过年,生怕白绣绣会再受委屈。
现在单独分开来过,倒也是一件好事。
听到苏望亭的回答,白绣绣默默叹了口气。
她的二人世界啊……
这笔账白绣绣算到了张秋梅的身上,哼,今天过年,必须要吃上张秋梅那的一只鸡不可!
既然决定好了去张秋梅那边过年,吃完午饭以后的时间也就不早了,白绣绣拿着自己先前买好的菜,带着苏望亭就去了张秋梅那。
至于陈翠花,心思都在东边屋子那。
她知道白绣绣不会做饭,心里头就在担心着,怕白绣绣这一回过年,要领着苏望亭回来吃年夜饭,不过一直到两点的时候,就看到白绣绣和苏望亭出门了。
陈翠花有些纳闷。
江月也是个好吃懒做的,年夜饭有二房的人做,她就嗑着瓜子闲逛着,瞧见陈翠花在门口站着,便上前问了一句。
“妈,你在看啥呢?”
听到是女儿的声音,陈翠花回头看了她一眼,就把事情说了一遍,皱着眉头,“也不知道白绣绣和你小叔大过年的是要去哪里。”
“是不是回娘家去了?”江月猜测。
陈翠花摇头,“哪有嫁出去的女儿,大过年的还回娘家的道理。”
江月也奇怪了,“那能去哪?”
想来想去,陈翠花脑袋都想破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想了,“算了,去哪跟咱们都没关系,最好不要回来,要不然还得吃咱们家的粮食,现在你小叔就给十块钱你奶奶,哪做的出她们的饭。”
江月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好。
陈翠花早上跟她说,白绣绣出门了。
她知道陈翠花和江老太的计划,让村里面的流氓李二狗破坏白绣绣的名誉后,再把她扫地出门。
这事情都计划了很久了,只是白绣绣这个人懒得很,每天都在房间里,很少会出门,压根没机会下手。
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白绣绣出门了!
看了看时间,都傍晚了,人还没有回来,怕是李二狗得手了吧。
江月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路过的江春瞅了一眼,正好看到江月在笑,有些好奇,“小月姐姐,是什么高兴的事情,你那么高兴?”
“关你屁事。”听到江春问她,江月立马收起了笑容,翻了个白眼。
她看不起江春和江夏两姐妹,自问高人一等,她们大房家,她哥哥是大学生,二房完全没得比。
因此,在江家没有分家的情况下,江月就跟陈翠花一样,很看不上二房的人。
江春有些委屈,“我只是关心你。”
江月懒得跟她废话:“你赶紧干你的活去,等会就要吃饭了,你不把事情干好,奶奶骂你我可不管。”
看江春走了以后,江月才哼了一声。
她的心情没被江春影响,还惦记着白绣绣的事情,索性就坐到了院子外面,想要第一时间看白绣绣的丑态。
等看到白绣绣衣衫不整的回来,江月绝对会‘好好安慰’的,安慰的全村都知道!
江月越想越高兴,这眼睛都不眨的,就等在门口。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白绣绣回来了,还是整整齐齐的回来的。
提了两个大篮子。
看起来收获满满。
江月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白绣绣,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这话,白绣绣忍不住挑起了眉,这话听的意思,倒是有些奇怪,像是知道她出事情一样。
白绣绣心里落下疑问,“我怎么不能回来,难道你觉得我不会回来了?”
江月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却不好直接问出口,要不然的话,就被对方知道,这事情跟自己有关系了。
她按捺下震惊的情绪,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飘忽,“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你那么喜欢我哥,嫁给我小叔,你心里委屈着吧。“
“谁说我喜欢你哥了,你不要造谣,”白绣绣立马严肃脸,“我可是你的小婶婶,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作为小辈的,非要给你小叔叔戴绿帽子才高兴么,你这小姑娘的心怎么这么肮脏呢。”
江月目瞪口呆,当即急了,跳起来就骂:“白绣绣,谁不知道你喜欢我哥啊,是你水性杨花,跟我小叔叔睡上了,我小叔叔才被迫娶你的,现在你还要跟我摆婶婶的谱?我呸,哪有你这么不要脸的!”
“绣绣这人做事情有分寸,我管那么多干什么,”苏望亭看着胡伯仲,觉得他这会儿说话有些奇奇怪怪的,眼神莫名开始了戒备,“倒是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媳妇?”
胡伯仲:“……”
看胡伯仲没说话,苏望亭更加担心了,“我警告你啊,我离我媳妇远点。”
胡伯仲翻了个白眼,“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算了,你继续画草稿吧,到时候还要做测量,我先回去了。”
听到这话,苏望亭哦了一声,觉得胡伯仲今天蛮神经的,他也懒得管,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苏望亭是晚上十点多才回去的。
一到家肚子就饿得要死。
因为忙着做事,所以他食堂也就只是匆匆扒了两口,就继续做事情去了,人忙碌的时候是不会感觉到饥饿的,不过一停下来,这肚子就饿的不行了。
到了家之后,苏望亭赶紧去厨房找吃的。
倒是奇怪。
白绣绣竟然还没睡,等苏望亭热好了饭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白绣绣倚在门边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见到媳妇没睡,苏望亭有些郁闷,“早知道你没睡,就叫你帮我热热了。”
他做事情手忙脚乱的,弄了好半天才弄好,还差点把菜给烧焦了,这要是浪费了粮食,那他现在也是要心疼的。
人饿起肚子来,是真的什么都会吃。
苏望亭现在觉得自己,有顿热乎饭吃,也是不错的事情了。
白绣绣笑着道:“我不做,你不是也会做么,总是要锻炼起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人但凡能享受的时候,都是想要享受的。
苏望亭也不例外,上一回的事情发生后,叫他如履薄冰了起来,可是他骨子里的享受主义还是存在的。
他也懒得埋怨白绣绣了,一上饭桌就吃了起来。
都快饿死了!
白绣绣坐到了苏望亭的旁边,给他倒了一杯水,“慢点吃,大晚上的吃这么快,容易伤胃。”
苏望亭喝了一口水,又低头吃了起来。
等吃得差不多了,他打算去收拾碗筷,却被白绣绣制止,“我来吧,你先去洗澡。”
“成。”洗澡还得烧水,苏望亭又是一天不能少的,要不然浑身难受。
等到苏望亭洗完出来,白绣绣已经躺在了床上。
看到她这个样子,苏望亭终于察觉出来了一点不对劲,他一边脱着衣服,一边问道:“绣绣,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说?”
要不然这大半夜的干嘛不睡觉,平日里也没有等他的习惯,看她这样子也不像是被吵醒,想来想去,苏望亭都觉得,白绣绣是有话和自己说。
见苏望亭发现,白绣绣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了一连串,“望亭,你和胡伯仲认识多久了,他家里几口人,平日里有没有什么陋习,对了,你觉得他为人如何,靠不靠谱,有没有责任心?”
苏望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