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小凡一路都蹦蹦跳跳的，显得格外高兴。

周梓默疑惑，“程驰都跟你说什么了？”她不敢直接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要是让小凡知道了程驰的恶意，那小凡可能会更危险。

“程驰哥哥啊？他就说你今天放学会晚，害怕我担心，所以他就接我到护城河那玩一会儿，顺便等你来接我，姐，你今天干嘛去了？”小凡舔着雪糕，笑眯眯的问，对程驰完全没有戒备心，让周梓默一阵头痛。

周梓默显然被小凡这一问给问傻了，“呃……也没什么，就是老师找我有事。”她记起刚才自己书包突然被人拿到窗台的事，一定是程驰的调虎离山计！

“小凡，那个……”周梓默试着斟酌措辞，想让弟弟明白，程驰不是好人，却又怕小凡下次见到程驰，会和程驰打起来，小凡还那么小，他怎么打得过程驰那帮人？

“怎么了？姐？”小凡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看着她。

想想还是算了，程驰找小凡，无非就是继续整她，她明天就去找程驰问个明白。

第二天课间，周梓默就匆匆赶到隔壁班门口，她小心朝屋里望了望，没见到程驰，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就听身后有人痞痞的问，“呦，瞧瞧这不是小拇指么？”

周梓默一转身，就对上程驰那双匪气十足的桃花眼，想起那天被他一拳击中小腹，她的心还在颤抖，全身又紧绷起来。

“程……程驰，我……我们能谈谈么？”她鼓足勇气，说道。

程驰朝身旁的人笑了笑，充满轻蔑与鄙夷，“周梓默，你想跟我谈什么？谈你的小拇指么？”

周围的人顿时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嗤笑。

面对程驰的羞辱，虽然她还不谙世事，但学校里生理卫生课也讲过男女的差别，周梓默想起那天在厕所里的情景，脸蛋蓦地就红了起来，可她现在只关心到底怎样程驰才会放过小凡。

“不，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弟弟？”周梓默红着脸说，果然，程驰扯过她衣领，将她拎到清净处才停下。

程驰拍了拍周梓默的脸颊，才说，“不知道么？你有种去老师那打我的小报告，就得做好被我整死的准备！”

周梓默心头一寒，“我……我没去过……”她磕磕巴巴的答，只因为委屈和紧张，在程驰看来就是心虚。

“呵，又不肯承认啊？”程驰扭头和其他人笑，态度越发嚣张跋扈，“我他妈最看不惯你这种怂包蛋，有种做没种认！”

“程……程驰，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怎样，你才肯放过……我弟弟。”她的手仅仅握成拳，身上不停的抖，如果只是欺负她一个人，她一点也不怕，可那是小凡，小凡不行！小凡绝对不行！

“哈哈，你终于上道了！”程驰仰头笑起来，“从今天放学起，你都要帮我去护城河里摸石头，摸够一百颗石头，我就会放过你弟弟，我的条件容易吧？”

周梓默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到腔子里，只是摸石头，“好！没问题！”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程驰要的石头根本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那种雨花石，圆圆的没有棱角，每一颗都带着漂亮的花色和纹路，知道几年后，她才知道，那种石头只有在南京城才有，淮安城的护城河根本没有，梓默很少去护城河，当然不知道。

周梓默在心里偷偷计算过，如果不用接小凡放学，她每天就能空出一小时去捡石头，第二天早上，她和小凡讲好，她暂时不来接他放学了，让他自己回家，小凡知道姐姐还要打工辛苦，不仅没生气，还拍着胸脯说，自己回家没问题。放了学，她就狂奔到护城河。

她跳下水，摸了又摸，每一次的石头都是又尖又利，即便遇上了圆圆的鹅卵石，也没有什么花纹，都是灰不溜秋的，根本就摸不到程驰那种漂亮的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