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宋洺月今天又被顾襄骂了，但是宋洺月今天很开心。

没有在深城待多久，顾襄和宋洺月很快又回到了粤城，因为两个人也都还有工作要忙。

宋洺月终于又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因为他太开心了，所以今天晚上甚至还买了啤酒。

今天做的菜也比较下酒，顾襄看到宋洺月做的菜和旁边的酒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也开了一瓶啤酒，轻抿了一口。

宋洺月和顾襄的酒量不算很好，但也不会太差，只是啤酒而已，并不会让他们喝醉。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宋洺月总是喋喋不休的，前阵子的郁闷似乎终于得到了疏解，这阵子憋的话终于可以和顾襄说了，宋洺月一整个晚上，嘴巴都没有停过，不是在吃饭，而是在说话。

顾襄也想起来他忘了追问宋洺月的事：“你为什么知道学长就是你？”

宋洺月拿着酒杯的手一顿，还是没有瞒着顾襄：“你妈妈告诉我的。”

顾襄皱了皱眉，觉得奇怪，因为他只和陈女士说过他大学有喜欢的人，根本没说过是谁。

“你妈妈，大概形容了一下，所以我猜出来了。”宋洺月解释道，回来前他把红包的事和顾襄说了，但是关于陈女士说的话，宋洺月还没有提及过哪怕半句。

所以顾襄还不知道陈女士和宋洺月说了些什么，又揭了他多少老底。

“你这么自恋吗，怎么知道陈……我妈说的就是你。”意识到宋洺月根本不确定“学长”是谁就去问他，顾襄又有种被套话的生气了。

宋洺月摇摇头：“不是自恋，只是我发现以前自已总是没有注意到很多细节，所以才会错过那么多。”

顾襄觉得宋洺月似乎要变得有些矫情了，可是他没有制止对方。

于是宋洺月似乎也有了更多的话想要说，他看着顾襄，神情认真：“襄崽，有个问题我想要问你。”

顾襄：“问吧。”

虽然没有喝醉，可是酒精毕竟总是会混淆人的思想，又或者是让人更大胆一些。

于是宋洺月还是问出了他这阵子一直很好奇的那个问题。

“襄崽，你那么早之前就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之前好像看起来那么讨厌我呢？”

或许是这回的气氛正好，又或许是因为酒精是有些醉人了，听到了宋洺月的话，顾襄又喝了好几口酒，那一瓶啤酒没剩多少，他脸上也开始浮现并不明显的红晕。

顾襄又想起之前的事，那些独自暗恋又从来不被喜欢的人好言相待的日子好像也没有过去太久，哪怕现在想起来也能从中尝到当初从舌尖蔓延到心底的苦。

吃多少甜都压不下去的苦。

从最开始的“无关紧要”到后来每一次见面的咄咄逼人，在一个暗恋者的角度来看，这几乎是在每一次的见面里都让他觉得心脏撕扯。

所以当顾襄意识到他喜欢宋洺月的那一刻，他比谁都不解。

怎么会呢，怎么会喜欢上那么讨厌的一个人。

哪怕努力遏制了，顾襄的声音还是带上了委屈，声线都有些颤抖：“明明是你先不喜欢我的。”

虽然宋洺月有些懵，不知道顾襄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但是听到顾襄的声音，他就觉得肯定是他的问题了。

是他做了什么，让顾襄受委屈了。

“你之前说我是无关紧要的人，然后你们还说我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很讨厌。”顾襄应该是真的有些醉了，宋洺月看了一眼，发现顾襄早就已经喝完一瓶，手上这瓶已经是第二瓶了。

宋洺月在脑海中搜寻了很久，都没有想过自已是什么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的。

于是他低着头，有些小心翼翼问：“襄崽，能再给点提示吗？”

“大一刚开始不久，校庆那个时候我在门外听到了你们的讨论。”

有这个具体的时间地点，宋洺月才隐隐约约在记忆某个角落想到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顾襄居然也在吗？

只是等他想起来是什么情况，就觉得有些冤。

但是“无关紧要”四个字确实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也让顾襄委屈了那么久，于是他觉得心口沉闷，像是有什么在拉扯。

宋洺月伸手，抱住了顾襄，是那种很贴合的拥抱。他让顾襄埋在自已肩上，手放在对方后背。因为他看出顾襄似乎要忍不住泪意了，也看出顾襄并不想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