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云就知道他张嘴就没啥好话，气嘟嘟地说，“对，你秀色可餐，行了吧。”

江东眼底含了一丝笑，这一丝笑让锋利的眉宇间都多了一点温柔的气息。

李心悦调侃道，“奶奶，你可别愁，他们俩在学校人气可旺了，多少小姑娘追他们呢。”

“是吗？他们有没有看上的？学校里的好呀，知根知底的。”

李心悦低着摇了摇头，“不知道。”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彭主任看李心悦不知道，又转头看向孙逍他们，“你们俩老实说，有没有看上的姑娘？”

孙逍大声嚷嚷，生怕彭主任不信，“当然没有，怎么可能。”

江东语气平淡，“没有。”

江东静静地看着沈慕云，她眉毛乌黑而细长，睫毛密而卷，干净的小脸没有一点瑕疵，嘴唇因为吃了东西而有了血色。

她好像对什么都很随意，有也可以，没有也可以，好吃的多吃点，不好吃的少吃点，好看的帅哥多看两眼，次一点的少看两眼，没有特别热衷的东西，在她身边最久的就是李心悦和孙逍。

一想到他江东可能都要排在孙逍后面，他心里又有点堵的慌。

李心悦又讲了江东被高纭强势告白的故事，又是惹的彭主任哈哈大笑。

屋外冰天冻地，屋内热闹腾腾。

一顿饭结束后，她们要回家了，沈慕云刚走到门口。

“沈慕云！”她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江东。

突然头被什么东西罩住，她扯下一看，原来是自已的围巾，沈慕云毛毛躁躁地抓了抓她自已的头发，埋怨道，“不知道温柔一点吗，把我的发型都弄乱了。”

“行了吧你，小卷毛。”江东笑道。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沈慕云回击。

“赶紧走吧，小卷毛。”

李心悦在一旁憋着笑，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冬至后两天又到了圣诞节，沈慕云对这些洋节无感，甚至有时候会忽略它的存在，可是这一大早上，看着孙逍和江东的桌子上摆满了苹果，巧克力还有零散的情书，竟觉得有着刺眼。

“我靠，我们学校的女生也太疯狂了吧。”李心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沈慕云挽着李心悦的手，“不然我也给你买个苹果？”

李心悦挥掉她的手，不可思议道，“你疯啦？一个苹果平常卖2块钱一个，圣诞节要8块一个，人傻钱多？”

“我也就随口说说，我本来也不过圣诞节。”

江东走到书桌前，放下书包，拿起身后的纸篓，把桌面上学习无关的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沈慕云微微敛目，“你看都不看扔掉啦？”

“不然呢？”江东间隙间抬了一下头。

不然呢？江东反问的一句，她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心里有一些窃喜，又有些失落，如果她写的情书在里面的话，应该也会被当垃圾扔掉吧。

孙逍朝李心悦扬了扬下巴，“有没有你想吃的？没有的话我扔掉了。”

李心悦并没有觉得他话里的真诚，反而觉得他是在炫耀，自然没有好脸色，“要扔掉的东西也好意思给我吃？我是垃圾桶？”

“算了算了，姑奶奶，当我没说。”孙逍算是看出来，今天李心悦是硬要扭曲他的意思。

冬日暖阳，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沈慕云趴在桌子上，眼睛微阖，眉眼弯下来。

大课间，教室里的声音吵闹嘈杂，她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先是搜寻了李心悦的身影，她不在位置上，又四周看了一圈，看到李心悦在语文课代表那儿背书，看到她在，她又安心地趴了下去。

可刚趴下去没一会，徐涛戳了戳她肩膀，然后把一封信递到她眼前，“刚有个男生说把这个信给我们班的沈慕云，我想我们班的沈慕云也只有你了。”

沈慕云轻蔑一笑，“我真谢谢你了，浪费了一圈脑细胞想起我来。”

“怎么会？我们班的大才女。”徐涛指了指她后面的两个空位置，“他们俩去打篮球了？”

沈慕云接过信，放在了课桌上，“他们大课间只要不下雨不都是去打球么。”

“学霸就是学霸，都有时间打篮球。”徐涛语气羡慕。

沈慕云想到每天都熬到1.2点的江东，所有的成绩也并非不努力就可以。

“沈慕云，老张找你。”班长在门口大吼了声。

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天有些冷，楼梯上的风又大，她拢了拢衣领，低着头，把嘴巴藏在衣领下。

楼梯拐角处，沈慕云迎面撞上一个熟悉的味道，她艰难抬头，看到校服敞开，额头挂着密密的汗的江东，他的眼神也很惊讶。

他身后还跟着一帮人，约莫是一起打球刚回来，几个男生都穿的单薄，有些都把校服脱了。

沈慕云看了一眼他们的穿着，感觉自已更冷了，于是让出了一条路，把手往口袋里缩了缩，一摸摸到了餐巾纸。

她刚走下楼梯没两步，江东也刚走上楼梯。沈慕云从楼梯缝里把餐巾纸递上去，软糯糯的声音,“擦擦汗，当心感冒。”

江东愣怔了一下，孙逍顺手接过餐巾纸，率性一笑，朝沈慕云扬了扬餐巾纸，“谢啦。”

沈慕云见不得他得瑟的模样，又碍着要去找张总，朝孙逍说了一嘴，“不要脸的，哪里是给你？”

下楼梯的时候，她余光扫到江东轻松擒拿着孙逍的手臂锁在背上，从手里夺了餐巾纸过来。而孙逍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嗷嗷直叫。

男孩子之间的打闹也挺血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