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怡听完刘语嫣悲惨的经历后,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多年的闺蜜。她原本感觉自已的遭遇就已经很不堪了,没想到语嫣也经历了人间的惨痛,自已怎么就一直没有知道。但是,语嫣有了孩子的消息后,心情难以平静,这是人之常情,要不是遭遇很大的难处,世界上哪一个母亲会亲手送人呢?但是,寻子之路又岂会是那么容易的,这个还是要从长计议,但是,此时要她说出个一二三来,她也不知道。这时,她想到张静雅,就对刘语嫣说:
老大,过的已经过了,既然我们都还活着,那就还是要好好面对未来。正如你说的,我们的活着,不只是为自已,还有自已的父母亲人。可是,关于孩子的事,找还是不找,如果要找,怎么去找,这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啥好的主意。我看还是这样吧,静雅以前不是在报社干过吗,她想法多,路子宽,人脉广,说不定她能给咱们能出出主意。所以,你前面说不要告诉静雅,我的意见还是告诉静雅,毕竟多个人就多些想法,何况咱们三个人之间,一直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
刘语嫣沉默了一会,最后答应欣怡去找张静雅商量商量,但是她就不去了。欣怡没问刘语嫣为什么不去,只说了个好。因为他们几个人之间,除了平常调侃打趣之外,遇到正事的时候,从来都是说了去做,不问原因,这或许是几个人之间多年来的默契吧。
时间在忙碌的脚步中匆匆而过,转眼来到阳历十一月的月底。
一天中午,欣怡给张静雅打了个电话,“呵呵——老二,最近忙啥呢,怎么悄无声息了?也不打个电话问问姐妹们死了还是活着。”
“呵呵,欣怡,我说你跟语嫣两个啊,一个的嘴像没有把门的,直来直去咄咄逼人,一个的嘴就像粉饼,糊来糊去把人就弄迷糊了。是不是你们两个又有啥好事,三缺一才把我想起来?”张静雅接过欣怡的话笑着说。
“嘿嘿嘿——老二,那叫个性——知道吧,我们三个人这就是互补,你蕙质兰心,我心直口快,老大快肠热心,所以我们三个人一起,那可是绝配啊!”欣怡与张静雅在电话里逗乐说笑了一下,便口气有些凝重地说,“老二,现在有个有关老大的难题,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
电话对面的张静雅一听是关于老大刘语嫣的事,而且听欣怡说话的口气有些郑重的样子,也收起了打趣逗乐的心情问道,“以老大那性格和做事能力,能把老大难住的,应该是什么大事吧?”
“确实不一般,而且很不一般,我没有一点头绪,更不知道怎么办,这才想着跟你这个曾经的大记者商量商量。”欣怡郑重地说。
“欣怡你就别取笑我了,什么大记者,唉——那是我人生中的一段噩梦,我早已尘封在心底了,你就不要再提了。你说吧,我随时有空,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听欣怡说起记者两个字的时候,张静雅发出一声叹息。
“那这样吧,下午四点钟咱们两个人就到白银路的那个沐之林吧,在那里,咱们边喝茶边说。”欣怡说。
“哦!咱们两个人?语嫣不来?”张静雅有些惊讶地问。
“她的事,我想她可能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吧,因为这事有关她的一个秘密,所以,她今天不过来了,就咱们两人。”欣怡在电话里说道。
“哦!事关她的一个秘密?没想好面对?”张静雅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下欣怡的话接着说,“那好,下午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下午四点钟,欣怡走进沐之林的时候,张静雅还没有过来,欣怡便无所事事地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尽管之前谈事的时候在这里约过好几个客户来,但是,她从来没注意过这里的环境。
这是一家集餐饮、喝茶、唱歌、棋牌等休闲娱乐于一体的场所,占地面积300多平方。装饰风格简约中透着时尚,简单中彰显典雅。整个空间里正播放着法国钢琴艺术家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名曲《秋日的私语》,优雅、悠扬的曲子,犹如沐浴在温润和畅的春风里,消歇了心里的浮躁,带走了世俗的烦扰,令人心静安详……欣怡正闭着眼沉醉其中时,被一个声音打破。
“欣怡,闭着眼想什么呢?”
欣怡猛然一惊,睁开眼一看,张静雅那张精致美丽的脸蛋带着迷人的笑容站在她面前。她看了看张静雅,故意绷着脸说,“老二你真没脸色,没看我正在享受吗?进来就不能安静一下,让我感受感受这优美的钢琴曲!”
张静雅愣了一下,坐在欣怡对面的座位上。她看了一下,这是一间临街的卡座,向外望去,马路上车流涌动,人来人往,里面却恬静安谧,钢琴曲悠扬的旋律令人心旷神怡。她看了一下欣怡说,“这是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的私语》?”
欣怡白了一下张静雅说,“你说呢?”
“难怪你那么迷醉,这可是咱们三个人百听不厌的曲子。”张静雅没理欣怡的白眼,继续笑呵呵地说,“你还真是心大,来商量事的,你还有心情坐在这里享受音乐。”
欣怡说,“老大那事急又急不来,不是马上就能办的,听听音乐的旋律,放松一下心情又不是不可以。沐之林沐之林,就是来沐浴一下心灵,不放松一下到沐之林来干啥,没情调。”
“好吧好吧,你这直来直去又来了,我服了你吧。”张静雅露出一副好像无可奈何的表情说,“先来也不知道要杯茶,就在那里傻坐。”
这时,欣怡才发现自已没有叫茶,才喊了声服务员,要了一盘瓜子、一盘水果和两杯茶。然后对张静雅说:
静雅,我不知道给你怎么说,老大这事确实很麻烦,我都不知道都对你从哪儿说起。其实,这事我跟老大聊过有一段时间了,一直要跟你商量商量,这段时间事太多,搁置了一下。
“啥事能把你这个直嘴巴还能难住?呵呵——心直口快不是你的性格吗?现在咋又吞吞吐吐起来了?说吧,事再难总也有解决办法的,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吗?”张静雅听后,还是笑呵呵地说道。
“唉——,静雅,这事对老大来说,确实是一件很棘手的事,以前咱们一直以为老大是个啥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其实老大可以说是经历了一场人间的非人生活,可咱们一直都不知道啊!”“唉——”欣怡看张静雅还是一副好像不在乎的样子,就心情又有些沉重地说,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
张静雅看到欣怡那有些沉重的表情,心里紧了一下,知道事情不简单,就喝了一口茶说,“欣怡,没必要那么沮丧,每个人的心理其实都有一个秘密,很多时候,想着把这个秘密藏在内心深处,直到死去,但是,有些秘密你想让它和自已一起死去消失,又有那么容易?它就像飘在急流中的落叶,你想停下来但身不由已。”
欣怡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就开口说道:
静雅,老大确实很惨的,你不知道,她被人强暴、乱伦后,遭遇了恐吓、威胁等种种常人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的事,如果是这些也就算了,过了也就过了,但是,你说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可悲的是遭遇强暴后,还怀了孕,而且她还给生了下来,最近,也就是上个月我过去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有了孩子的消息,现在算来,孩子大概有十多岁了吧。
张静雅吃惊地看着欣怡,看了一会她有些不相信地问,“这是真的?”
欣怡点了点头,说“真的”。
张静雅苦笑了一笑,看似自言自语地说,“世事无常,人心人性真是难测啊,没想到语嫣的过往比我还凄惨!呵呵——世间有些人还真的连畜牲都不如啊!”
欣怡一听也是一呆,睁大眼睛问道,“你说什么?老大比你还凄惨?难道你也有不为人知的事?”
张静雅听欣怡这一问,知道说多了,便正色说,“欣怡,刚才我说谁的心里没有秘密?你就不要问我了,先说说语嫣到底怎么一回事。”
欣怡听张静雅这么一说,刚才对静雅的一问也就被自然而然地引过去了,思维还是回到刘语嫣上来了。
欣怡问,“你还记得王小山吧!”
张静雅:“当然记得,不是语嫣的前夫吗?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