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萌这一哭,让欣怡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而且她也不好说什么。
叶萌哭了一会才停了下来。低着头对欣怡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实在有些控制不住了。”
欣怡纳闷地看着叶萌,不知道叶萌找自已是什么事,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进门就哭,欣怡看着叶萌说,“我们两个人从不认识,我为什么要见笑呢?更何况一个人的哭是因为她有痛苦,否则为什么要哭呢?我怎么会拿别人的痛苦来见笑呢?现在可以说说你找我是什么事吗?”
叶萌抬起右手擦了脸上的泪水,悠悠开口,“我不知道你知道不,我和赵华东虽然是夫妻,但是貌合神离,而且这种状态已经多年了,他过他的,我过我的,我们基本上是不怎么在一起的,家里赵华东也不怎么回来,对孩子也不管不问,只要是偶尔回来一下,我们两个人不是争吵,就是打架。先几年他一直跟我提离婚,但是我一直没同意,就这样耗着。大概是一个多月前,不怎么回家的他,突然回,又跟我提出了离婚,而且让我考虑考虑,这次他铁定是要离的。”
“但是我也很坚决,我说除非你弄死我,要是我不死,你就别想着和我离婚。结果我们两个人就又打了一架。而我也听到了他嘴里说的欣怡这个名字,后来我就找了个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已经离了婚。可是,我知道赵华东那个人的本性,和他有来往的女人基本都是没有结婚的女孩子,好像还没有过和有有夫之妇或离婚的女人纠缠不清的,这就让我有些纳闷。我就又让人暗中打听你了,并知道你离婚后一直住在这里。如果赵华东不再找我和我离婚,你们之间我也就不闻不问了,但是,昨天他又来了,并强硬地要我和他离婚,如果不离他就要弄死我。我知道这是威胁吓唬我,如果要弄死我我早就死过几十回了。但是,打架是我们之间的家常便饭。这样,我就是又是找虐般地挨了他一顿拳头。”
这时,欣怡大概地听明白了,赵华东因为自已要和这个叶萌离婚,而叶萌不愿意离婚,两个人打了一架之后,叶萌就来找自已了。其实,从内心来说,欣怡是不愿意去管这些破事的,你们两口子爱离不离,关自已啥事?但是,偏偏这两人的破事把自已卷入了进去,现在人家的老婆又找上了门,自已还能置身事外吗?
另外,这个叶萌暗中打探自已的消息,令欣怡内心的感觉非常不好。你叶萌离不离婚关自已什么事?自已的离不离婚又关你什么事?你这样大费周章地暗中调查自已,欣怡的心里有些很生气。
但是,欣怡又换过来思考了一下,感觉这个叶萌也有些可悲,因为欣怡有着深刻地、烙在心上地体会,赵华东这个人本来就不是个东西,光他知道的就与罗小丽的不清不楚,即便与罗小丽保持着关系的同时,还对自已下了黑手,而且据罗小丽那时告诉她,赵华东外面的女人不止她罗小丽一个,由此可见叶萌的婚姻也够悲哀的了。
欣怡知道赵华东的家世不一般,但具体的她也不太清楚,只是想,每个人女孩子包括家人,都想着自已或者自已的女儿能嫁个好一点的人家甚至豪门,但是,又哪里知道一入豪门似海深啊!
这样想了一会,欣怡看了看叶萌问道,对这个女人她有同情有不屑又有些可悲,内心有些复杂,但站在同是女人的角度,感觉自已的婚姻就有些不幸了,可她觉得这个叶萌就更加的不幸了,于是,心情有些复杂地问叶萌,“那么你今天找我来,是要跟我说什么呢?”
叶萌抬起她那布满淤青的脸看着欣怡,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找你就是要告诉你,我不会和赵华东离婚。”
欣怡一看叶萌的表情,心想,感情她是把自已看做情敌了啊。不过又一想也是,赵华东曾说过要跟自已结婚,而且看他后来对自已的态度和样子,确实和之前换了个人似的,有可能是对自已上心了,但是,对于赵华东这个曾经咬过自已的狼,她真的会去与狼共舞吗?那就太有些侮辱她欣怡了,只不过目前看似的不拒绝不排斥,是因为欣怡的心理有着自已做人的原则,就是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对现在的自已来说,对与错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接下来所有的路都要自已去面对,所以就本着“与人为善”的做人原则,走自已的路。因此,当赵华东提出要与自已结婚时,就断然拒绝了。
这时再听叶萌提起赵华东要跟自已结婚的事,欣怡的心里就有些愤愤不已了,她想,这个赵华东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的啊,自已已经很明确的地告诉他再婚的事想都不要想,自已是不可能跟他结婚的,但是,他却拿自已的话当耳旁风,难道他还是像之前强暴自已一样不顾及别人的意愿硬来吗?
这时,欣怡心里面的那个伤疤又隐隐地浮了上来。其实,过去的事欣怡一直想把它忘记,可是,却又身不由已地一再被触及,跟自已深爱的人离婚,伤害了自已的人又跑来要跟自已结婚,把自已当成了什么?一只任他宰割的绵羊?想到这里的时候,离婚后对世事看淡的欣怡,又有些控制不住地想骂人了,但是她又克制了一下,语气就有些生硬地说:
“你叫叶萌对吧,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与赵华东再婚的。没错,之前赵华东在我跟前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当时我就明确地告诉了他,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和他离不离是你们之间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说完欣怡看了看叶萌,跟了一句“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叶萌听欣怡这么一说,似乎有些不相信,之前赵华东很多次提过和自已离婚,但没有说要娶别的女人,这次赵华东亲口对她说离了之后要娶这个女人,那应该是他们商量好的,可现在为什么却有些和自已想的不一样了呢?她有些怀疑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不会和赵华东结婚?”
欣怡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了,语气有些生冷的反问道,“你在质疑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婚姻又不是儿戏,你觉得我有必要给你撒谎吗?”
叶萌被欣怡说的表情滞了一下,她没想到欣怡说话这么直接。作为曾经金都市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察言观色、心里分辨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略一琢磨,就对欣怡的话深信不疑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欣怡,“那如果赵华东纠缠不休的话你怎么办?”
欣怡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就是怕赵赵华东软磨硬泡之下她会答应了赵华东结婚的请求。心里对叶萌这个女人有了更加不好地观感,心想这个女人脑子里尽想些什么呢?
其实欣怡不知道的是,这个叶萌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而且在虚荣心促使下几乎到了一种变态的程度。当初和赵华东的结合,本就是看上了赵华东的背景,而不是赵华东这个人,没有结婚前她就发现赵华东的男女关系很乱,但依然选择和赵华东一起,就是为了心中的那份虚荣,对豪门生活的膜拜,根本与所谓的爱情无关。正是因为这样的心理作祟,为她后来貌合神离的婚姻埋了一颗地雷,当爆雷之后,叶萌爱慕虚荣的心里依然没有改变,所以,她宁可遭受心身上的暴力璀璨,但还是很满足权力波及来的虚荣,尽管在家里遭受了赵华东不计其数的家暴,但在外面她还是高高在上,一副豪门儿媳妇的样子。
也许人的心理真是很奇妙的,不知道中国人如此严重的拜金崇权思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有一句段子倒是很精辟地道出了当下社会现实中一些女人的真实想法。就是“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要坐在自行车上笑。”恐怕这就是对叶萌这样的女人的最好的诠释吧!要不然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是很难理解的。
欣怡听了叶萌近乎弱者地问话,也就没有了啥顾忌,直接说道,“我说了我不会跟赵华东结婚的,至于赵华东的纠缠,那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事,因为腿长在人家的身上,我阻止不了人家来找我,或许你会想我可以拒绝啊,是的,我已经拒绝了,而且不单单是拒绝,我甚至用很不好好听的话骂过他,甚至甩过脸色,但是人家不要脸皮的来纠缠,我有办法吗?反过来说,你可以拉住他别让他来找我啊,你能拉住吗?你也拉不住吧,拉不住他你就来找我,可我能挡住吗?我的意思前面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你,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告诉你,他赵华东怎么样耍无赖,而且到什么时候,我都不可能和他结婚。如果你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就实在没有办法了。”
叶萌被欣怡说的带有淤青的脸上一阵泛红。是啊,她自已都对赵华东没有办法,却问别人怎么办?此时她才发现自已问的这个问题也太有些弱智了。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问你,那种人连我都办法的事,让你能有啥办法。”说完叶萌叹了一口之后,就不再做声了。
这时候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和沉默起来。欣怡想打发叶萌走,说实话她此时的心情也极度地不好,和深爱的人分开了,与孩子无法相见,家也没办法回,现在,又摊上赵华东两口子的纠缠,确实让欣怡有了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自已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的叶萌也发现了欣怡有些反感她了,感觉自已有些没脸待下去了,何况人家把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自已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就起身讪讪地对欣怡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你休息吧”,就走出了房间。
欣怡对叶萌的离去无知无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内心涌上一种莫名的悲凉和哀伤。
然而,就在叶萌离开后不久,欣怡听见了“咚咚咚”的几下敲门声。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透过窗户,欣怡看到外面的一些霓虹灯在迷离的闪烁,散发着朦胧而又令人有些眩晕的光,对,就是朦胧而眩晕,这让欣怡的心情更加的不好和不安。而不时地传来的那敲门声,让欣怡有些焦虑好压抑,心想自已只是想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安静一下都这么难,便难掩愤懑的情绪大声地问了一声,“谁”?
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是我,赵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