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周德忠原原本本的叙述,盛元烨合起奏本,矜贵凤眸饶有兴趣地半眯起。
“朕让她少动些歪心思,她倒好,把一匝子心机全花到帮扶朕的程贵人身上了。”
周德忠老脸笑容如雏菊:“慕尚宫聪明灵慧,程贵人端庄娴淑,二人真是一对叫人错不开眼的姐妹花呢。”
盛元烨听见“姐妹花”三字,面上的兴味淡了下去,摔了奏折,冷道:“谁跟她是姐妹花,程贵人是正正经经的主子,她算个什么东西?主子不做,非要做奴。”
周德忠知他是气话,依旧嘿嘿笑着:“慕尚宫到底不同于一般女子,陛下而今日日对她软磨硬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陛下的好,愿意从了陛下的。”
这话听着舒坦。
盛元烨把那本无辜遭殃的奏本拾起,拍了拍封皮,好奇问道:“她真会对朕动心?”
这能说不吗?
周德忠眼珠一转,顺着他的意道:“自然的。”
盛元烨心情大好。
他倏然起身,几步行到窗前。
远天金阳翻涌白云间,正红的高墙上鼓楼巍峨,他惬意地摩挲着左手拇指间的扳指,借由着柔滑凉薄的触感,回忆起她膏脂般的肌肤。
那样白,那样嫩。
勾得他恨不能狼吞虎咽,吃她个干干净净。
皇帝的嘴角翘了半晌也没歇下,高贵自矜道:“她享受了朕这么些天尽心尽力的伺候,谁能有这福分?再不动心,朕都算要她是个人物。”
周公公一躬身,额头冒出点汗:“是是是。”
盛元烨好整以暇道:“今日也是时候把她叫来了。”
周德忠迟疑地:“啊。”
盛元烨瞥他一眼:“怎么,往常不都是这时候叫她来的?”
周德忠老脸从雏菊扭成苦瓜,也就皇帝一句话的事,他支吾:“可、可是……”
“可是什么?”盛元烨道。
周公公觉得自已这个御前大总管当得真是心累。
“可是陛下后宫已然有了那些个封了位份的小主儿,再这样日日叫慕尚宫来这儿,恐怕新小主儿们心有不平啊。”
若是以前只有程韵一人也就罢了,毕竟她俩是宫内出了名的关系要好,程贵人不吃醋。
可现在时候不同了呀。
就不说那些个常在答应了,光一个高贵人都够人喝一壶的。
盛元烨默了会儿,“你的意思是,朕的那些妃嫔会找她麻烦。”
可不是?
周德忠不好实话实说,嘴上委婉地劝:“陛下喜欢慕尚宫没关系,可其它小主儿也得雨露均沾啊。”
盛元烨倒不固执,顺着周德忠的思路想了想。同女子之间的亲密接触,除了和慕清辞接触了个彻彻底底外,他就瞧过玉红儿的身子。
提不起半点兴趣。
盛元烨皱眉沉思。
若是其它妃嫔都跟这玉红儿一样,想想都觉得他的二弟再也直不起腰了。
他也并非是那挑剔至极的男子。
只是已然尝过了最好的,就不愿再将就了。
这样想,当着心腹宠臣,盛元烨也不避讳直说:“可朕瞧着她们一个个的哪里比得上慕清辞。”
慕清辞除了心机深了点,脾气倔了点,爱打人骂人了点,口是心非了点,目无尊卑了点,怯弱胆小了点,心狠手辣了点,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点别的缺点。
谁能比她更合他的心意?
既比不上,就该自惭形秽。要胆敢有脸寻她晦气,他盛元烨还能叫她委屈了不成?
这话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