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她们如此天姿国色，竟然不能分得那九五至尊一丝一毫的青睐。

反倒是面前这个没名没份的奴婢，能一次次地近得皇帝的身。

加上她们又是因她而受罚。

三个月的俸禄不算多，可她们才将将入宫，本就没存下多少银钱，还要赏赐打点宫中奴婢，就更剩不了多少了。

这样一罚下去，她们连置办日用都是问题。

三个月的苦日子，是必过不可了。

也因此，她们原本因慕清辞受罚而消解下去的怨气重又升腾起来。

方蕊珠被刺激得不行，尖叫一声：“大胆！卑贱的奴婢，你竟然挑衅主子！”

说着，另一只手伸出来，就要挠慕清辞的脸，被慕清辞眼疾手快一抓，推了回去。

方蕊珠一个不防，后退撞到高华胜身上，高华胜亦跟着踉跄一步，珠钗乱晃，终于失了体面的气度，寒声道：“慕清辞！”

慕清辞默默收回手，也知自已方才那下做得过了。

方蕊珠再怎么可恶，到底是宫妃，是主子。她阻拦已是不敬，更别提还推搡了一把。

那是下意识的行为，现在后悔也晚了，她后撤几步。

高华胜戟指怒目，吩咐下人：“把她给我抓起来，罪奴慕清辞殴打辱骂妃嫔，罪不可赦！给我罚跪！掌嘴！”

程韵连忙站出来将慕清辞护到身后：“我看谁敢？！”

高华胜目光森然盯着她，冷笑连连：“怎么，程贵人这是刚拿到执掌六宫之权，就要开始作威作福，徇情枉法了吗？”

程韵没出声，护着慕清辞的手始终没有放下。

最后头的崔莺儿见气氛已是剑拔弩张，忧心得不行：“高姐姐，程姐姐，我们大家和平、和平。”

高华胜冷然一声：“滚！”

崔莺儿面上一僵。

从前她最多被人阴阳几句，从未遇到过这样直白地斥骂，当即红了眼儿，忍着委屈缩了回去。

闷头想了想，觉得怪没意思，趁人不注意默默离开了迎春殿。

没人发现崔莺儿走了，高华胜见四下里人都没动静，怒道：“都聋了吗？我说将她拿下！”

随行的几名宫婢滚进来，见程韵挡在慕清辞跟前，都望而却步。

高华胜咬牙：“碧桃，带人拿下她，出了任何事本小主担着。程贵人要是敢阻拦，今日我就闹到太后跟前，叫她老人来评评理，看看后宫还有没有规矩尊卑！”

她此话一出，奴婢们瞬时像是得了主心骨，再有碧桃的带动，就算程韵拦着也无济于事。

慕清辞很快从程韵身后抓了出来，被碧桃带人按跪在迎春殿门前的砖石上。

高华胜一群人就站在迎春殿匾额下，冷言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慕清辞，你敢不把我们这些主子放在眼里，我们今日就撕烂了你的脸！看你拿什么来勾引皇上！今日谁来也救不了你！”

方蕊珠见她落得如此境地，一扫先前的郁结，得意道。

“先赏她二十个巴掌吧。”

话语刚落，另一道冷酷低沉的声音响起。

“朕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