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慕尚宫也会为陛下研墨吗?
也会离得陛下这么近,闻见陛下身上摄人的气息吗?
曲妙竹感到身子有些发热,甚至连心尖也是烫的。
或许,她是除了慕尚宫之外,第二个替陛下研墨的女子。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会是第二个慕尚宫?
曲妙竹兀自想得心跳怦怦,忽听耳边质地低沉的嗓音。
“你在想什么?”
盛元烨看向她,凤眸犀利,似有不满。
曲妙竹这才惊觉自已的手上研墨的动作停了,墨水已经干涸,跟不上圣上的笔触。
这可是在御前!
她吓白了一张脸,扑通一声跪下。
“奴、奴婢一时失神,求陛下恕罪!”
她这般模样吓得跟什么似的,盛元烨微许诧异,却见她这般口舌不灵,面色苍白的模样像极了某个人。
连研墨时走神以至墨干的行为都如出一辙。
心头那抹刚生气的恼色消散了,他甚至愿意因此多看她一眼。
她面庞低垂着,能瞧见墨发漆黑如缎,额头饱满圆润。
盛元烨深深看她,道:“抬起头来。”
曲妙竹战战兢兢抬头。
那张漂亮但不像她的脸映入眼帘,盛元烨顿时丧失了兴趣。
他转回面孔,垂视奏折,道:“再敢走神,这里便不用你伺候了。”
曲妙竹知道陛下这是饶过了她,才敢起身,继续研墨。
动作用力,墨盘里很快盛出墨汁。
曲妙竹偷眼打量盛元烨。
真真是个极英俊的男人。
怕是没有那个女子能抵抗有这般魅力的男子。
更何况他还是皇上。
她听闻皇上虽然宽厚,却是历朝皇帝里十不出一的勤勉,对待身边伺候的奴才可不谓不严格。
她方才这般冒失举动,都没有引得他丝毫怒火与惩戒,还不能证明他对她的宽待吗?
一时间,曲妙竹内心的自信空前膨胀了起来。
想到倘若慕尚宫好转,陛下也许就不会再来了。
机不可失,她得尽快出手了。
这般想着,曲妙竹脑袋都转了转,骨感漂亮的手不经意间往桌案的奏章堆旁掠过,动作自然地揉捏自已的手腕。
盛元烨正专心致志批阅奏折,只见眼皮底下掠过一抹白腻腻的影子。
他淡淡掀眸,瞧见曲妙竹捏转手腕。
慕清辞也会时时在研墨时做这个动作,神情略有娇嗔苦恼,好似受不得一点儿苦似的,怨怼着。
盛元烨凤眸一弯,荡出几许柔和。
其实他见她嫌苦累,之后就很少叫她研墨了。
也不想叫旁人进来打扰两人相处,索性将人在的时候抱在膝上,奏章推去一边,圈住她肆意亲昵捏揉,啜吻她的花汁。
分明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她却总被弄得娇喘吁吁,眼尾处似揉碎的艳脂海棠,眼含谴责埋怨。
他把人欺负狠了,总会低头滴滴啜去她眼眸泪珠,叫她想委屈示弱也没法子,只能弱弱倚傍着他,被他慢条斯理咀嚼个干净透彻。
宫人都道他对慕清辞宠爱过甚,不是妃嫔,胜似妃嫔。
只有他最明白自个儿。
他实在是,
——喜欢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