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想到方才出现在门口的慕清辞,她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自个儿并非入了皇上的眼,而是被顺手拿着当枪使了。
曲妙竹心里郁闷难言,躬身行礼:“奴婢知错,求皇上恕罪。”
姿态依旧是楚楚可怜的。
盛元烨瞥了眼她手里提的药箱,淡声道:“办完差事后自已去慎刑司领罚。”
曲妙竹委屈得快哭了,行礼道了声是,去了。
盛元烨接连两日没再来尚宫局,局里人底下都传出了小小的议论。
难不成慕尚宫失宠啦?
办事都在一个大院里,她们瞅着慕尚宫近几日脾气也不太顺遂的样子,都忍不住心生同情。
前几日圣上日日腻在慕尚宫公事房里,动静虽不大,窗棂里边透出的细微哼声也叫人心痒。
她们无一不为慕尚宫高兴。
这般得陛下喜爱,以后指定平步青云做娘娘呢。
却没成想,陛下这么快就腻味了。
叩叩两声格子花门响,里面传来清柔的声线。
“进来。”
门后的汤司言明秀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后头的女史推搡着两人。
“大人快进去啊。”
无法,两人进到了屋里。
慕清辞正查看尚服局的来往账册,见她们二人来,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何事?”
汤司言从身后取出一箱匣子,放桌案前打开,里面尽是些发簪手串福袋络子之类的小物件。
慕清辞一脸懵逼。
这是打算干啥?
行贿?
行贿送这点东西,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人了啊。
见慕清辞表情怪异,明秀料想她不会想些好的,连忙解释道:“前儿宫里头休假,咱们尚宫局里的女官们都出去外头带了些新巧的玩意儿来,知晓尚宫大人不缺好东西,这些只是一份心意。”
慕清辞懂了,然后更加不解了。
“平白无故的,你们送我东西做什么?”她思索了会儿,问:“难不成我平日苛待你们了,送礼物来讨好我?”
明秀同汤司言对视一眼,皆噗嗤一笑。
汤司言道:“哪儿有的事?别的局都不提了,尚宫大人您对我们这嫡亲的局还有何谈得上不好二字的?只是我们见您近来悒悒不乐,因此才想尽些做属下的心意。”
慕清辞受了刺激般:“我哪儿有——”
她收住口,忽然想起这两天大家看向她时略带同情的眼神,心情更加不美妙了。
怎么她们是觉得她很在意失宠这件事?
怎么可能!?
但是汤司言她们显然就是这么想的,汤司言道:“陛下的事尚宫大人不必放在心上,退一万步讲,您还有我们呢。”
慕清辞:“……”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稍息,她叹了口气,收了箱箧。
到底是她们的一番心意,慕清辞说:“谢谢大家关心了,我没事。”
汤司言一脸我懂的表情,同明秀出了屋去。
慕清辞将针脚做得漂亮的小福袋取了出来,打量两眼,圈在指尖转。
神思望着古色古香的背景,飘得很远。
这一场冷战持续了七日。
慕清辞都快以为盛元烨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放下她的时候,她又一次被传到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