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鬼信？

方常在翻了个白眼：“睡了就是睡了，装什么清高。”

程韵冷了脸：“方常在慎言，陛下之事，岂能容你置喙？难道你还想再禁足三个月不成？”

方蕊珠赶忙闭了嘴。

皇帝太后走了，程韵就是名义上的管事的。

她想罚她，她还真不能说什么。

高华胜出声道：“程姐姐别见怪，是方妹妹嘴笨。”她看向慕清辞：“其实慕尚宫真入了后宫也没什么的，宫中我们姐妹几人到底冷清了些，多一人侍奉陛下是好的。”

“况且，慕尚宫如此身负圣宠，此事若成，陛下定然欢喜。”

慕清辞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停固在冷静淡漠上。她微微福身：“高嫔娘娘言重，陛下并无此意，望娘娘不要妄言。”

高华胜见她谨慎，懒洋洋收了嘴。

程韵又把宫规拿出来掂提告诫一通，放了众妃回去。

人走后，春华满脸不忿：“娘娘，你瞅瞅她们那些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依我看，陛下不在这几天，她们有得要闹了。”

程韵拨了拨茶盏：“慎言。”

让慕清辞落座旁侧，道：“陛下与太后都不在宫中，你自已小心一点。高华胜敢寻你的事端，只管来找我。”

慕清辞点点头。

程韵小抿一口清茶，放下茶盏，给春华递了个眼色。

春华会意出去，带走了正殿多余的宫人。

程韵方才叹息道：“这么久了，他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慕清辞心中微动，抓着她的手道：“李大哥还是想着姐姐的，他如此执着，说不定此事真有能成的一天。”

程韵苦笑，目光放远悠长：“但愿如此罢。”

***

景阳宫。

碧桃领着一名宫女入了殿内，高华胜屏退左右，细细打量女子：“早听闻御药房中有位宫女格外貌美，如今一看果然生得不俗。”

曲妙竹暗自得意，面上惶恐道：“娘娘言过了，奴婢蒲姿贱质，又怎么当得起艳若朝霞的娘娘一声夸赞。”

高华胜被赞得舒畅，拨弄着雕刻繁花纹样的金护甲，赏心悦目：“你不要妄自菲薄，本宫瞧着你心气儿不似常人，不该久居下位，本该同我姐妹相称的。”

曲妙竹听她这话里有话，故意道：“只可惜奴婢福薄，入不得陛下的眼。”

高华胜岂能不知她心思，红唇一勾：“那倘若本宫有法子让妹妹入得陛下的眼呢？”

虽早有预测，但当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曲妙竹仍是激动不已。

她蓦然起身跪倒在高华胜腿前：“倘若娘娘真能帮奴婢获得圣宠，奴婢愿为娘娘肝脑涂地！”

高华胜连忙扶起她，眼里带笑。

“可不巧了么？”她慢悠悠道：“目下就有你效命的地方，只要事办成了，姐姐保你成为宫中主子。”

曲妙竹大喜过望，忙道：“娘娘请说。”

高华胜拨了拨自已金灿灿的护甲，懒懒道：“本宫要你从宫外弄一批砒霜来，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曲妙竹听见，大惊失色，但见高嫔面色不似说笑，犹豫半晌，富贵险中求，她咬牙狠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