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像穿透了爱因斯坦提笔写下相对论的薄纸,于无数肉眼不可见的孔隙间,拉得无边漫长。
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唇瓣已经被男人温热的抵上,他抵在她耳旁低嗓:“辞儿认真的样子好迷人,朕快被迷死了呢。”
慕清辞只感觉心脏在胸腔里畅跳不息,耳尖悄悄红了。
盛元烨用侧脸蹭蹭她脸颊:“今夜睡养心殿去?”
慕清辞手掌搁他肩膀捏成了拳,小声嗯。
盛元烨凤眸弯起,一时胜过今夜月牙。
他将她打横抱起,步出廊外。
周德忠久候多时了,打了灯笼上前带路。
走在路上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慕清辞竟生出一种“被丈夫接下班的妻子”的岁月静好感。
唔,还是个双腿残废的病弱娇妻。
这即视感太强,她羞得没法直视,把脸埋进他胸口。
看不见就当做没有发生过get?。
养心殿昼短春夜长,胜却星河溢彩,天上人间。
***
“淑嫔娘娘,都这么些天了,臣妾们日常来给您请安,那高答应位份最低,却从没来露过面,未免不把您放在眼里。”
宫里惯是见风使舵的。
高华胜倒了。
刘常在和孙答应这两株墙头草“悔不当初”地依偎向程韵这边。
甚至主动当起淑座下烈犬,开始咬人了。
慕清辞在程韵身边站着,瞧这场面,恨不得抓一把瓜子来磕。
啧啧,现实版宫斗剧开演啦。
她看戏的神情满得快溢出来,程韵清咳两声,瞥她一眼。
慕清辞收了满脸的兴味盎然。
面容端正淡然,做回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慕尚宫。
身为烈犬自发追寻的冤种主人,程韵只觉得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要说起来,高华胜那时差点害死她和辞儿,她的确恨她。
可恨她不代表她能轻易动她啊。
殊不知高嫔此前祸乱宫闱,犯下的可是死罪。
哪个妃嫔逃得过一死?
偏生高首辅明着严刑峻法暗里威胁求情地把事给摆平了。
如今高华胜是宫中最低等的妃嫔不假。
但只要高家不倒,她东山再起只是时间问题。
别说高华胜怠慢的是程韵,就算怠慢皇帝,真想杀她也不是那么容易。
程韵算是想明白了,这两条狗并非全无心眼,这是想挑拨她与高华胜相斗呢。
程韵沉声敛息拨着茶沫,把这迎面的挑拨拨了回去。
“高答应伤未痊愈,着急将她叫来跟前,若是路上闪失了,刘妹妹担责?”
刘常在被话堵得没脾气,讪笑着说:“还是淑嫔姐姐考虑得周到,是嫔妾愚钝了。”
慕清辞实在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
她是大胆了,其余人为防得罪刘常在忍得辛苦。
刘常在脸都绿了,小小瞪她一眼,连句教训话也不敢说。
当今谁不知道?高华胜名义上是因为淑嫔被害一事下狱受刑,差点处死。
实际上因为谁,大家嘴上不敢说,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是位真佛,谁还敢惹?
“说起来,高答应同慕尚宫受了一样的刑罚,慕尚宫好得这么快,那高答应却还半死不活地躺着,不愧是在御前娇养的。”
“这人与人之间啊,属实是不能比。”
刘烈犬折戟沉沙,陈烈犬尾随而至。
这下,慕清辞笑不出来了。
别问,问就是在场的诸位小主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在扎她。
遭瘟的,无缘无故扯她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