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辞身为宫中高位女官，她们是没那个胆量招惹，可看看她笑话还是能够的。

等吕侍郎家那位方氏一到，就等着看慕清辞那清白交加的脸色了，想想都觉得快意。

在座的夫人贵女们，纷纷想到这一点，言谈间眼光不时往殿外瞟。

就等着方氏出现，打慕清辞的脸呢。

想到就到，那吕家的家眷还真就同其他大臣一齐家眷出现了。

可看清来人时，所有人面上都是一僵。

慕清言怎么也来了？

她不是都好几年没有出现在这种场合了吗？

更况且，方氏都被扶为了平妻，已经能理所当然地出席这样的活动，为何突然又将正室给带了来？

正妻和平妻一齐出现。

众人关注的不是吕家如何行此荒唐之事，一心恼恨的是看不了慕清辞丢脸的场景了。

然而慕清辞见了这般景象，也并没有高兴到哪儿去。

同吕家女眷一起来的还有其他家的几位少夫人。

都高调地走在前头，冲着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一口一个方夫人，却对低头含首跟在方氏身后的慕清言视若未见。

仿佛方氏是正妻，而慕清言是低贱的妾。

差别待遇可见一斑。

慕清言或许也觉得难堪，一直不太肯抬起脸，等到了太后跟前行礼，依照礼数，才把面颊给抬正了。

就这么着，太后的视线顷刻落到她脸上。

太后迟疑地转过目光看向身侧的慕清辞，见她微微点了下头，心下了然几分。

生得如此相像，怕是姊妹至亲罢。

可如何行止这般卑微，好似低人一等？

太后清了清嗓子，温言道：“大家都请起吧，这是国宴，也是家宴，都不必拘束。”

方小珍同各府的少夫人起身，面上得意。乍然瞧见太后身边的慕清辞，惊愕了一瞬，转身看向身后的慕清言。

太后的话缓缓而至：“身后的那位夫人，你叫什么名字？”

正见礼的几人皆是一愣，反应过来望向跟在身后默不作声的慕清言。

慕清言看了慕清辞一眼，眼底波动，垂下了头去，给太后单独又行一礼。

“民妇慕清言，拜见太后，祝太后福寿绵延，千秋万载。”

一听这名字，关系就呼之欲出了，加之其谈吐。

太后面上闪过一抹惊艳，点头赞道：“不愧是辞儿的姊妹，也是识诗书懂礼仪的。”

刚一出现就得了太后一通赞，先前那些看低她的夫人贵女们脸上皆有些挂不住，只能在心里腹诽。

那方小珍更是暗恨不已。

这慕清言在家里就是个十根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性子，哪回不是由着她作践？如今甫一亮相就得了太后的认可，这叫她的脸往哪儿搁？

然对方是太后，她再气又能如何？只能姑且忍下，一会儿再行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