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被慕清辞又是扇巴掌又是轻言轻语地使绊子,头脑一热,冲上去就要扇回巴掌。
慕清辞丝毫不惯着,抓住她的手腕,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清脆的动静。
方小珍脸上火辣辣的疼,捂着侧脸,瞪圆了眼,难以置信看着她:“你还敢打我!”
慕清辞淡淡道:“方夫人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不过自保而已。”
方小珍气得发抖,指着她“你你你”个没完。忽然想到慕清言,她吼道:“慕清言,你妹妹如此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还傻站在原地看笑话,你看我回家怎么同夫君说去,定打得你皮开肉绽!”
慕清言皱了皱眉,终究叹了口气,站出来道:“辞儿,算了吧,这座位我让了就是。”
到底是慕清辞打了方小珍,是逾礼之举,闹大了只怕不利,她想大事化小。
方小珍见慕清言出言认怂,总算出了口恶气,她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慕清辞,道:“怎么就算了?我有说算了吗?慕清言,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替我做决定?识相的你们姊妹两个都给我磕头求恕,我或可放你们一马!”
慕清言面上浮现出一丝怒意,再受磋磨的性子,也忍不住要上前理论。
慕清辞抬手挡住了她,上前几步,笑道:“方夫人好大的气性,正好,你不想善了,我也不想。我阿姊说要让座次,我不准许,今儿这位子你爱坐不坐,国宴之上,容不得你撒泼打滚。”
方小珍气道:“你!你这个不分尊卑的贱人!”
啪!
慕清辞又一耳光扇了过去,看着方小珍气鼓鼓的脸,轻笑:“什么是尊卑?论理,我阿姊是正妻,是先来者。你不过是后面扶上来的平妻,先后不论,平妻又有何资格与正妻一争高下?”
“你该不会以为,从半奴提成了主子,就正能破了先后正次的规矩了吧?”
她高声宣告:“光禄寺安排的座次,遵从国法礼仪,没有任何可指摘的地方。若从前犯了规仪,便是从前的过错。今儿是陛下登基的头一回国宴,如此行事,为的便是要正法明纪,澄清乱象,以为我泱泱大国之表率,有违抗不尊者,是“大不敬”之罪,应按律法论处。”
一番话,有理有据,震慑全场。
众夫人小姐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作声。
扰乱皇家宴席,丢了皇家颜面,可不就是“大不敬”之罪么?
这说重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众人原以为慕清辞同慕清言一样,是个谁都可以踩一脚的软柿子,没想到她是真刚啊。
如此硬气的角色,可不好惹。
识趣地都一一缩着不敢吱声,这时偏有一人越众而出。
“慕尚宫真是好大的脸面,空口白牙地就给方夫人定罪,那敢问你扇她的那三个巴掌,该当何罪呢?”
说话的人大家都认识,正是自高华胜入宫后,满京都内地位最尊贵的贵女,怀柔郡主。
方才宴席之上,她就坐在太后下首不远处,是此宴席地位最高的几人之一。
众人见了是她,刚熄了看戏心思的重燃起来。
怀柔郡主可不好惹,她一出面,慕清辞可算是惹上硬茬了。
众人又开始兴致勃勃想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