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慕清言张口，嗓音有几分沙哑：“清言谢过慕尚宫。”

慕清辞没有回话，只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结束了姐妹间短促的相见。

年节一过，就是初春，新雪未霁，草木萌发，万物生长。

近来边疆传信，塞北蛮夷来犯边疆之举少了许多，受春潮影响，沉寂了一整个冬日的草原焕生机，来边城打秋风的少了，两厢安稳。

新朝的第一个年节，盛元烨是从早到晚当成陀螺一般转的，不是祭祀祈福就是接见大臣，再有，便是在御书房察看各地的年度政绩奏章。

宫中炭火管够，伙食衣裳都各安份例，后妃都没有再生事端，安生过了个安祥年。

倒也不是说她们都甘心了。

只是慕清辞如今荣宠太盛，太后皇帝个个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谁还敢寻她麻烦？

每回寻事都是她们吃瘪也就罢了，高华胜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呢。

若非高华胜检举奸情立得一功，升成了贵人，而今见到她们都得一一下拜行礼了，哪有从前半点风光？

年节期间，有朝臣上奏称后宫妃嫔位份太低，大不像样。

众妃入宫侍奉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皇帝给她们各提位份一级。

给位份相当吝啬的皇帝不知发了哪辈子的慈悲，还真批准了，紧接着淑嫔升一级为贵嫔，其余答应常在统一升为贵人。

独独在封赏名单上划去了高华胜的名字，依旧原位，其厌恶可见一斑。

这会儿就连方蕊珠都不敢多同高华胜走动了。

倒并非趋炎附势，她只怕受牵连，引得皇帝的厌恶。

除了一些外务，盛元烨整日在养心殿内同慕清辞腻在一起。

连住处也不放人回了，夜夜按着她在枕边纠缠。

慕清辞每日里起身腰都是软的，走动间时不时的膝盖一松，害得她好几次差点当着人下跪，虽没真的丢脸到那份儿上，可周公公那意味颇深的眼神已经叫她羞得恨不能在养心殿里挖个地缝钻了。

钻缝是不可能钻缝的，盛元烨只会把人抱在身上，任由女人把脸埋进他胸口，当缩头乌龟。

宴饮的时候抱着，看折子的时候也抱着，一天到晚的，几乎就没见他撒开过手。

侍奉研墨的小顺子，都眼观鼻鼻观心，见怪不怪了。

将小顺子遣走，盛元烨将人压在怀里吻了一通，弄得人气喘吁吁，眼眶泛红，他只眼神炙热，想更进一步。

慕清辞看出他心思，咬唇推了推他。

“别闹了。”

盛元烨不满意地握住她手：“这些日子和我在这儿来了多少次？现在才知害羞。”

慕清辞一羞，习惯性地把脸贴近他胸膛，蹭着明黄的软缎：“没有。”

顿了顿，她说：“年节要过了。”

盛元烨挑眉：“所以？”

慕清辞重新抬起脸：“所以你不能把我继续困在养心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