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慕清辞终究沉默地摇了摇头。
盛元烨没有察觉她眸底的纠结,就是有也不在意。
无论他的小女人怎么想,最后都得留在他身边就是了。
想到这一点,盛元烨心中无比满足,对慕清辞那点得不到回应的埋怨都少了些许,吻吻她的脸蛋,轻声道:“乖,我晚间去瞧你。”
慕清辞靠在他胸口,默不吭声,颔了下头。
夜色如墨,床榻厮缠间慕清辞猛然一抬头,看见了院所木窗外,月色被黑云吞没,光线团在浓郁的晦暗里,像密林中隐而不发的虎豹。
他宣泄在她体内,激起她的一阵痉挛。
她就在这扣动心跳的痉挛中,紧紧抱住了他宽阔的后肩。
欲望铺燃到顶峰的时候,再汹涌的暗云也被无垠黑夜吞没。
翌日晨起时,盛元烨早已动身去了,枕边的温度也凉了。
慕清辞坐身愣怔半晌,起了床榻。
照旧是按部就班地讯问女官,向程韵汇报事宜。
程韵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问道:“辞儿今日是怎么了?同陛下腻歪了这么些天,还没缓过神儿吗?”
她本意是轻松调侃,慕清辞却摇了摇头,片刻道:“程姐姐,我觉得高华胜今日过分安静了。”
程韵有些诧异,虽然二人过节甚深,但其实辞儿嘴里很少主动提及这个名字。
她想她该是极为厌恶的。
不过,程韵也没多想,笑道:“她安静又不止今时今日,这些日子也没听见她寻谁的过错,正夹着尾巴做人呢。”
慕清辞听完,摇了摇头:“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神有点怪。”
像是毒蛇冷眼瞧着它落入陷阱的无知猎物。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程韵觉得她是多虑了。
而今满后宫谁不把辞儿当真正的主子对待?
正想劝说时,就见春华跌跌扑扑地撞进来,顾不得礼数,情急道:“不好了,不好了。”
程韵拧眉叹气,“教了你这么久还是学不会稳重,有什么事慢些说,这样撞冒。”
慕清辞问:“发生了何事?”
春华道:“听陛下身边的小顺子说,今日早朝时分群臣群起上谏,要求陛下、陛下……”
她两眼望着慕清辞,不敢说。
慕清辞捏紧了手中文册,淡声道:“只管说就是,不必拿我当外人。”
春华也是这般想的,不然定不会来禀报此消息,定了定心神,她仍旧颤声道:“群臣求陛下赐死尚宫大人。”
砰一声。
是程韵手中杯盏摔在地面的声音。
近乎是两眼发昏,程韵强行镇定道:“究竟何事,你细细说来!”
春华不迭点头,道:“听闻今日先是御史台上了折子,参慕尚宫狐媚惑主,扰乱朝纲,且年宴上掌箍郡主以下犯上,公然搅扰年宴,总总罪状,要求处死慕尚宫。”
“紧接着朝堂众臣纷纷谏言应和,声浪不小,随后高首辅出面,提及立后一事,言道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群臣便又议论起来,言道该立高贵人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