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定北都之烈。
然而就这样顶烈的马,却被慕清辞形容为“很喜欢人摸它”。
到底是在侮辱马还是在侮辱被它欺负过的人啊。
饲马官的脸色那是个顶个的难堪,深感自尊心破碎。
而周德忠反应过来之后,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
果然,有灵性的马随主人性子,主人喜欢什么,宝贝什么,宝马也一样能感受到。
这可不就是爱屋及乌么?
想通这一点,周德忠再也没有一丁点心里不平衡,抱着拂尘乐滋滋地做个围观群众。
盛元烨听了这话,表现显出一抹怪异,他用这种怪异的眼神看她一眼,慕清辞一副坦然清澈的样子,他徒然张了张嘴,不知该不该告知她真相,以打破她对定北都美好的第一印象。
但话到嘴边,他犹豫着咽了下去。
算了,他的坐骑喜欢她,她也喜欢他的坐骑,不更加证明他们是天生一对么?
思路打开,盛元烨顺带着给了定北都几分好颜面。
定北都没主人这么七拐八绕的心思,它看上去是真的很喜欢慕清辞。见她没有方才那么畏惧它,开始往她掌心蹭,欢叫着露出愉悦地表情。
马匹是很难做出表情的,但是慕清辞真的能感觉到来自面前这匹高大强壮骏马对她的亲近与欢喜。
慕清辞受宠若惊,最后一丝畏惧也在这似火的热情中消散了,直到定北都一头扎进她胸口拱动也没半分害怕,甚至抱着它的马头,在额心亲了一口。
“你好啊定北都。”
定北都光是站直就同她一般高了,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能这么快建立起友谊,慕清辞感到神奇。
方才那只小母马的抗拒让她觉得学骑马这个想法的天真,不过面前这匹高头大马却重新给了她勇气。
慕清辞眨眨眼,讨好地摸摸它的马头,试探问:“我可以骑你吗?”
轻轻细细的一句。
定北都好似得了某种巨大的嘉奖,脱离她手掌,提起前蹄欢呼啼叫,偌大的雪白尾巴甩出了花儿来,那感觉,拟人化的话大概是兴奋到蹦迪了。
然而,等待的是它主人一声冷酷的拒绝:“不行。”
听了这一嗓,定北都马蹄僵住,扭头用无辜的半边大眼睛看了看盛元烨,状似委屈地低下头去,哼哼唧唧叫起来。
像是耍性子又像是在示软撒娇。
盛元烨浓眉拧起:“不行就是不行。”
慕清辞急了,扯他箭袖:“为什么不行?我明明和它很看对眼!”
盛元烨气得想笑,本来打算留给她的美好幻想看来不必留了,谁叫她胆子这么大,敢骑这匹犟种。
盛元烨道:“你光看它此刻温顺,你知道他那对前蹄踹死踹伤过多少人吗?你知道它跑起来多快多不受控吗?你知道上一个被它从背上甩下来的侍卫现在双腿还瘫痪着么?什么马你都敢乱骑,能得你。”
慕清辞被他怼了个哑口无言,她愕然瞪大双眸,看看他,又扭头看向那匹纯洁雪白温顺乖巧的定北都。
指了指。
“它?”慕清辞问,语气里满是对盛元烨的怀疑。
盛元烨掀起一边浓眉,抄手立在她跟前:“不然?”
慕清辞小脸皱巴了一下。
该该该不会是真的吧?
这匹和她看对眼的小天使真的有那么可怕?
还是说盛元烨这是不想给她骑找的借口?
慕清辞沉思几秒,决定还是安全为上,打算在心里撤回那跃跃欲试的想法。
正在这时,身边的马几个响鼻,哼哼唧唧几声,尾巴摇得很是着急,甚至想要上前几步来重新蹭慕清辞。这一回,被盛元烨坚定果决的拦住了。
高大威武的白马急得掉了滴眼泪,委屈得不行。
慕清辞看不得人哭,小天使更是。
她推开盛元烨上去抚摸它的马头,下定决心:“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骑它。”
盛元烨:“……”
他承认,论犟种,面前这个才是天字一号的。
终是无奈,他一拉缰绳翻身上了马背,朝她伸出手:“上来,我教你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