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床榻厮缠了一阵,慕清辞红着脸给自已穿衣,肩膀都是红红的啃咬痕迹,背影透着倔强。
盛元烨知晓这回彻底把她惹恼了,也不敢再逗弄她,老实巴巴地迅速穿好衣衫,又主动地伸手去帮慕清辞披衣。
“走开。”慕清辞推开他的手,羞恼地瞪:“我再也不跟你回去了!”
盛元烨摸摸鼻子:“为夫错了。”
慕清辞哼一声,穿好拾掇整齐,自顾自往外走,盛元烨连忙抬步跟上。
她走路没那么灵便,怪别扭,偏生罪魁祸首又在后面跟着,慕清辞忍一时越想越气,转身大声叫道:“我讨厌你。”
盛元烨上前两步搀住她,“宝贝,怎么罚我都行,别气坏了自已的身子。”
慕清辞气哼哼地让他扶着,嘴上说着“不跟你好了”。
盛元烨无奈听着,将她的腰扶得更稳,一昧的“好好好”。
走到园林中时,慕清辞气消了不少。
狗男人虽然狗,认错态度良好,她决定看情况原谅。
正在思索时,忽听林中有人谈话。
“吕成章,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再来找我,我同你已经没有半分干系了,你以为带了她站在我府门前闹就能闹出个结果吗?”
是慕清言的声音。
慕清辞同盛元烨对视一眼,两人透过茂密的树林朝那边望去,好在前面还有一座假山遮挡,把盛元烨高大到不容忽视的躯体给隐藏了。
慕清辞齐楚地站在院中花坛边,前边的是一男一女。
男人长得轻浮,瞧着不大正经。女子倒是生得有几分姿色,只是五官过于凌艳了些,此刻低垂着头,神情显出示弱。
男人自然就是慕清言口中名为吕成章的前夫了。
慕清辞厌烦听到这个名字,见到这情形,朝他身边的方小珍看去。
那方小珍哪里还有当时在年宴上的气势?方耿一倒,整个方家都成了落水狗,只有到处遭人厌烦的份儿。
她如今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才能在侍郎府面前过活。
听了慕清言的话,吕成章求:“言儿,我并非是要故意闹腾得你不痛快,只是你不愿见我,我只能出此下策,不然哪能得到此番面对面交谈的机会呢?”
慕清言简直恶心他得不行,道:“吕成章,从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好歹也是个世家子弟,读经史子集,怎的你越来越成了现在这副惹人厌的模样?”
“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尽快说了,然后永远别再来找我。”
吕成章笑一声,伸掌狠拍了方小珍肩膀一下,冷斥道:“还不快点求主母原谅,让她回去好好教训你这个下贱货色。”
方小珍再也没了从前的得瑟劲儿,被吕成章摔了一巴掌,也不敢喊疼,扑通一声给慕清言跪下了。
“夫人,求求您了,就跟爷回去吧。从前是我不对,我就是个贱人,我对不起您。”
话未说完,吕成章俯下身,冲着她侧脸甩了一耳光:“叫什么我?叫奴!在言儿面前你也敢自称我,看我回去怎么打你!”
方小珍魂魄都快吓散了,连忙改口磕头道:“是,是奴婢知错,奴婢不该在夫人面前胡乱自称。”
她哭着看向慕清言:“求夫人随爷回去吧,爷的心里只有您呐!从前是爷识人不清,加之被奴迷惑,这才宠幸奴,冷待了夫人,夫人而今回去,自然什么都是您的。”
说着,畏惧地用余光看向吕成章。
吕成章气不打一处来,脱了鞋子,用鞋板抽她后背:“还有呢?你就说这么几句,就想求得夫人原谅了?”
他一下又一下,下手极重,方小珍跪在地上,被他抽得眼泪涟涟,哎哟哎哟直喊疼。
“爷,饶了我罢。夫人,夫人,您回来,奴给您当牛做马,奴来世也给您当牛做马,奴的女儿,也生生世世给您的儿女做牛马呀夫人。”
她哭喊得实在凄惨,慕清辞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这时,林那边传出慕清言冷漠的嗓音:“吕成章,你当着我的面折磨她又有何用?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再说一次,我们已经和离了,是陛下的圣旨判的我们和离,你如此做法,是想违抗皇命么?”
吕成章也被她提及的圣旨震住了,停止了抽打的动作,鞋底拿在手里,想了会儿,恬颜道:“可你毕竟是皇后的亲姐姐,陛下如此宠爱皇后,只要你叫她向陛下吹一吹耳旁风,陛下的旨意,不是说收回就收回了。”
说着,他上来就要捉慕清言的手:“言儿,你我一日夫妻百日恩呐!我从前也是对你不薄的,那些恩爱的时光你都忘了吗?”
慕清言后撤几步,也没躲过他的爪子,厌恶地要甩开,却被吕成章越抓越紧,慕清辞沉了脸,正要出声喝止,盛元烨先她一步站了出去。
“够了!”威严的嗓音,来自天子的压迫。
听了这声,吕成章浑身一震,朝来人方向看去,见是一紫袍矜贵的男人,面庞威严俊朗,轮廓有些熟悉,却又忘了,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