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自已现在吃住在叶府,总是嘴短,去迎迎也应该,
“妹妹,让人叫了你半天,怎么才来?”叶诚见了叶真,劈头就是一顿训骂:
“你小时候是极懂礼数的,怎么如今行事这般没有分寸?”
“娘从大牢回来,你该第一时间侍奉在侧,躲在屋里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叶真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听了这一堆话,立时将脚缩了回去,
“你不是儿子么,你不能侍奉?她又不是我娘,我凭什么侍奉她?小时候懂礼数,所以被他们害死了,如今做人,还是不懂礼数的好,起码活得长久!”
论骂人,叶真从不输人,前世和今世,在山里憋了二十八年,早就把这项技能修习精湛。
“论礼数,我看是你们没教养才对!”叶真双臂一抱:“我只是客人,却被你们横眉冷对,这是待客之道?”
“趋炎附势,大逆不道,罔顾人伦,害人性命,还是翰林清贵人家呢,我看是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叶家的列祖列宗怕是没脸在底下混了,有你们这群孝子贤孙,他们估计都想再死一次!”
“要不然你们花些银子,我替你们去看看,今晚又是哪个老祖宗在哭?”
“你!”叶大夫人在牢里吃足了苦头,正憋了一肚子委屈,此刻被叶真怼着脸骂,顿时抄起手边的茶盏摔了过去:
“畜生!当年就该溺毙了你!要不是你,叶家哪里有这飞来横祸?”
叶大夫人拍着桌子哭嚎:“秦家来人后,我说随便找人顶了你,可老爷不愿意,非得上山看看,这一看,就看出祸来了呀!”
“可怜老爷,还有我的珠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叶诚脸揪成一团,两行泪水从眼里直直滚落:“娘,您还有我,您放心,我一定再不让您受苦!”
“儿啊,你父亲,还有你妹妹,都没了啊!我的心要痛死了!恨不得随他们一起去了!”
叶大夫人捶胸顿足,哭得风云惨淡,
“我这有根绳子,要不然借你一用?”叶真挑眉:“很结实的,不信你用用看,你的脖子断了,它都不会断!”
哭声骤停,叶大夫人和叶诚均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向叶真,
是什么样的人,会有如此狠毒心肠?
能在闻听父亲和妹妹去世的消息后,还能笑吟吟的给出绳子,劝母亲上吊!!
“叶真!”叶诚噌的起身,虎目盛满怒火:“今日是不得不教训你了!”
皇上给叶家的旨意,除了叶诚,男丁尽斩!
女眷放归家中,但终生不得出门,须在佛堂了残生,
女眷中,叶珠没被放回来,而是被殉了汾王嫡子,
谁让原先她和汾王嫡子定了亲呢?
皇上说了,汾王家满门抄斩,没道理还拉下一个儿媳妇!
泼天的富贵,转眼间就变成了催命符。
叶大夫人说,叶珠听闻旨意,生生在牢里哭出了血泪!
如今叶真居然一丝悲切都无,还在那边阴阳怪气,叶诚怎能不恨?
“你要打我?”叶真退到院中,一手微抬:“让你三招!”
叶诚气极,顺手抄起家法就朝叶真挥去!
“啪!”
藤条断成两截,被一只黑猫踩在脚下!
“喵呜——”
它的人,谁敢动?
叶诚瞳孔猛缩,这只黑猫,居然能接住他盛怒下的一招!
“小黑,他说要打我!”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叶真,这时候对着一只猫,却委委屈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