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呀？头一次见监军府的人弯腰呢！”路边有小摊低语。

“我倒是见过，只是被恭请进去的人，再没出来！”旁边有人小声答了一句，眼神极忐忑的望了一下陈州，又火速转向他处！

监军府掌事脸色一变，如同毒蛇般扫向街面，陈州伸手推了他一下：

“好茶不耐泡，还不快些？”

掌事一个踉跄，眼底泛出一抹凶狠，瞬间换成了恭敬：

“王爷快请！”

三人很快跨进监军府，大门一关，隔绝了所有视线。

“唉，我说你也太胆大了，居然敢说这些！”

“前年的时候，我在这看着一位气宇轩昂的将军被这样请进去，到天黑都没出来，隔天我才看见门口拎了一个袋子出来，袋子上全是血迹……我一年都没睡好觉！”

“唉，咱们都是小老百姓，哪管得了这些？”

“听说燕军就要打过来了，你我过两日都是刀下鬼，死前积点德也许能投个好胎。”

“这话倒也对！”

两人交头接耳说了一番，神情悲怆。

监军府内，石渊坐在上首，他脚边蹲着昨夜的凶手，

见陈州进来，他只是微微前倾了下身子：

“王爷总算来了，卑职久候！”

这话说的不咸不淡，不恭不敬，就算家里来个常客，也不是这个样子。

陈州在厅中站定，眉眼一挑：“监军好大的气势！”

“呵呵，王爷说笑了！”石渊一指桌上：“卑职给王爷准备了茶点，王爷吃点吧！”

“听石监军的话意，仿佛这是断头饭？”陈州挑了张椅子坐下，捏起一块糕点刚想尝尝，却被身后的蒙山统领抢了过去：

“王爷，属下先吃！”

石渊眉头一皱：“这位是？”

蒙山统领吃的太快，嗓子被噎住，使劲捶了两下胸口才缓过气：

“监军大人，咱们共事多年，怎么才半日没见，眼神就这么差了？”

石渊仔细看了，才认出统领，脸上不见异样，可视线却不由自主瞟向鬼儿，

从来没人能在鬼儿出手后还活下来！

鬼儿的本事石渊最清楚，哪怕当时没取人性命，只要在活物身上开了口子，他身上的阴毒就能侵入骨髓，

受伤的人绝对活不过半日！

可现在蒙山统领虽然包成了一个大馒头，但看起来精神比往日更振奋，

一块糕点，一口就吞了下去，连口茶水都没用！

生命力如此强悍，一看就不像要嘎的样子！

石渊惊疑不定，可今日计划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王爷说的难听了！”石渊呵呵一笑：“只是想着汾王殿下一人凄苦，想让王爷去陪陪而已！”

“石监军与逆王有旧？”陈州毫不意外，

“汾王殿下龙章凤姿，他才该是天下之主！”

提起汾王，石渊神色激动：“当年先皇登大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汾王才智卓绝，又深受乾帝器重，乾帝早就有传位之意，若不是先帝使了阴私手段，汾王如何会有这般凄凉下场？！”

“小皇帝乳臭未干，毛都没长齐，怎能担当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