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影迅速翻身，远离人类修士。

目露凶光，死死地盯着他。

屁股很疼，但是不能揉，不然就落了气势。

爹说过，要用气势咄人！

一阵风吹过，桃香扑鼻，几片桃花瓣随风落在石桌上，巧好盖住了乌云的小鼻子。

被一片花瓣打扰了睡眠的小灰鼠用爪子扒拉开，眨了眨一双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眼睛。

然后它就和一双警惕的眼睛遇到了。

本来还想再睡个回笼觉的小灰鼠感觉那双眼睛的敌意，立刻一个激灵爬到江行书的肩头，如临大敌。

“吱吱！”

江行书抬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温雅的嗓音如轻风细雨：“没事。”

但是他还是放下了书，侧头看向一旁的灰衣小姑娘，“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你不用管我是谁。”小姑娘怒视他：“因为你是人类，是我们妖族的仇人。”

“说的不错，”江行点点头，同意她的话，又反问道：“只是你太弱了，前来送死是你们妖族的崇尚品质吗？”

小姑娘被他说得小脸一阵发红，“我、我、我爹说了，你们人族的话都不能听，都是骗妖的！”

“你爹？”

江行书感觉她爹‘非同一般’，不由仔细看了看小姑娘，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对，我爹是这天底下是最好的爹，都是你们人类才让他受的伤。”

小姑娘说得很大声，好像这样她就能在声量上压住眼前的人类。

江行书轻笑问她：“你是人类还是妖族？”

小姑娘的眼睛立刻瞪得滚圆，“你胡说什么，我是妖族！是妖族！才不是人类，不是！”

“你不必这么生气，我看得出来，你是……”

江行书故意顿了一下，吓得小姑娘的脸色都白了。

“我不是！”

小姑娘怒吼。

江行书却笑了，“连自已是什么都不敢承认，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已，真是……”

江行书没有说完，只是笑着摇了下头。

那笑落在小姑娘的眼中，不止刺眼，更刺心。

她哭了。

毫无形象，双腿蹬开坐在地面上，仰天大哭，震天动地。

花九离回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个场面。

“怎么回事？”

她半捂着一个只耳朵走到青年身旁，弯腰在他耳边询问。

似是感觉到有人靠近，哭了一刻钟小姑娘也哭得累了，抽噎着看向来人。

那一袭青衣让她猛地闭上了嘴巴，流出来的眼泪都差一点憋回去。

一骨碌爬起来，就这样眼巴巴看着来人，模样极为复杂。

花九离都一时没能看出她眼中的情绪是什么，与小姑娘对视片刻，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哭？”

小姑娘听到这里，瞅一眼还端坐在那里的青年，悄悄咽了口唾液，伸出一节手指，指了指青年。

声音细若蚊蝇：“回大王，是他欺负我。”

花九离挑眉，笑了：“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是文烜的女儿，文小月，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