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小姑娘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大、大王知道我？”

花九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淡然道：“本来不知道，但是我洞府中拥有人与妖两族血脉的，也只有你了。”

一听这话，文小月的脸色一下子又苍白起来了。

她真的很讨厌别人说她有人类的血脉，哪怕是妖王这样说她也很不喜欢。

小姑娘抿着小嘴在站在一旁不说话，江行书旁若无她地问道：“白姑娘怎么说？”

花九离手中凭空出现一只青玉色杯盏，喝了一口才回答：“也没说什么，就是给了我一个珠子，威胁我一定要带在身上。”

江行书想到她们之间的友谊，笑着再次低头看书。

花九离也不打扰他，边喝边用戳小灰鼠玩，顺手招来一朵桃花用妖力做成酒杯，让它也喝两杯。

一阵风吹过，带着桃花的馨香。

花九离用手撑着脸颊，看着远处的血色苍穹，怔怔出神。

两人似乎都忘了文小月的存在。

文小月站在那里难受得不行，不敢走，好像留在这里更不好。

那个人类安静的看书，也不知道那书有什么好看的，自已哭成那样他也能看得下去。

大王坐在旁边静静地喝酒，那只小灰鼠喝了五小杯桃花酒就翻起肚皮打起呼噜。

他们像极了爹爹口中最向往的，岁月安好。

如果那个女人还在，他们一家三人会不会像眼前的场景一样，美好的让人羡慕。

文小月看着想着，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这次无声而悲痛。

“唉！”

花九离不知何时收回了远处的视线，轻叹：“别哭了，我让你爹爹过来领走你。”

“呜呜……”

文小月哭泣着问她：“大王，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类啊？人类有什么好？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吗？他们不是夺走了我们金色的太阳和月亮吗？他们那么坏，大王为什么还要喜欢一个人类啊？为什么啊？”

“唔……”花九离想了想，转头看向旁边的青年，露出一个笑，道：“你不觉得他很好看吗？”

文小月被这样一个答案震惊了，“好看就抹去一切吗？好像就不是敌人了吗？”

“可是又不是他做的那些事情，我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了呢？”

花九离挑起唇角，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况且就算他是那个人类，那又怎么样？本王喜欢了就喜欢了呀。”

文小月傻眼。

花九离还在说：“难道本王要为了妖魔两界而杀了自已的人吗？如果是你，文小月你会吗？”

文小月被她问得怔住。

“反正本王不会，本王喜欢的人，那就是本王的人，谁都别想打他的主意，否则就是与本王作对。”

花九离最后一句带上了冷冽的锋芒，吓得文小月脊背发寒，一股巨大的恐惧自心底泛起，让她动弹不得。

正在这时，一道温和而焦急的嗓音自凉亭外响起：“小女无知，请大王恕罪。”

那是一个高瘦的男子，一袭淡蓝色衣袍穿在他的身上，似是有些大了，更显他的文弱消瘦。

花九离看向来人，懒懒开口：“来了就把你家的小丫头领走，把她看好了，别让她再来打本王……

她顿了少许，笑了一下又道：“王后的主意，不然下次可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是，属下明白。”

文烜快走两步，拉住自家女儿的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