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小路，有蝴蝶栖息在路边的花朵。

文小月看着那只斑斓的蝴蝶和那朵淡黄色的小花，轻轻拉了拉握着的大手。

“爹，大王为什么要喜欢人类啊？如果不是人类，我们妖族也就不会只有在特定的地方，才能看到这样好看小花和蝴蝶。”

文烜停下脚步听她说完，笑着用另一手弄乱她本来就凌乱的发，反问她：“如果当然是我们妖族赢了，人族会怎么样？”

“人族？管人族做什么？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如果当时是妖魔两族赢了，或许就不会有人类了。”

“没有就没有，没有我们才会活得更好啊。”

文烜摇头，温柔的眸色变得坚定：“不，小月你错了。”

然后他在女儿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如果人类灭绝了，我们妖族也不过活得长久。”

“为什么？”

“相生。”

文烜吐出两个字，文小月更迷糊了，“爹，相生是什么意思？”

“自古相生皆有因果。”文烜语气淡淡：“魔族是人类的邪念凝聚而成，如果没有了人类，魔族迟早将会消亡于这片天地。”

他打断女儿要开口说的话，继续说道：“妖族本也是这片天地间的灵兽，只是心智单纯，做事过于自我，如果是妖族称霸这片天地，人族同样会因此凋零……”

“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我也不知道，但是上天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所以才有了禁地。”

文小月咬牙切齿：“那就是上天不公平！”

“说的不错。”文烜再次揉了一把她的黑发，笑得温柔说道：“所以小月要加油修行，假以时日成为妖界大能，届时便是我家小月说了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冲上那九天又何妨？”

文小月被鼓励了，大大地点了一下头：“嗯，爹，我一定会努力修行。”

“小月真是好孩子。”

“爹……”

文小月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想那个女人吗？”

文小月不想称之为娘的女人，虽然她爹从来都没有说过那个女人的坏话，甚至还会告诉自已那个女人是怎样的好，怎样的疼爱自已。

可是自已从来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的模样，不知道她有什么好。

文小月只知道，那个女人让她的爹爹难过，伤心，消瘦……

一想爹爹一个人带着自已生活的这些年，文小月就心疼。

脑海中闪过方才凉亭中的画面，她不自觉问出了口，然后看着爹爹沉默的脸色，静静等候。

好半晌，文烜露出一个想念的浅笑，“想。”

说完他重新拉住女儿的手，慢慢前行。

文小月心头一颤，蓦地暗下决心，自已一定要好好修行，然后去人界把那个女人给爹爹绑回来。

打断腿，让她只能跟着爹爹，哪也去不了！

————

凉亭下，文小月被带走了。

“怎么了？”

花九离被青年看得头皮泛紧。

江行书静了一瞬，问道：“我是……王后？”

花九离眨着微微上扬的桃花眼，说道：“我是妖王，阿玄不就是我的王后吗？”

“自然是。”江行书似是有一点点踌躇，好一会儿才又问：“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在那些，来我面前叫嚣的小妖前面自称……本后？”

花九离怔了一下，旋即笑得肩膀抖动，点着头说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