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桃花赤红的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恨意。
雪蝠身上的主丹肯定被宋悦拿走了,她必须要想办法拿回来。
“宋悦,敢夺我雪蝠,阻我修仙路,我一定要杀了你!”
顾桃花狠狠捶地,狰狞的表情像极了刚逃出地狱的恶鬼,在房间里阴暗的光线下,看着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类。
宋悦不知道在不远的地方有人在谋划要杀死她。
此时她正在家里看着那被烧得漆黑的怪物,暗自嘀咕:“这玩意儿可以做什么?不知道能不能吃。”
怪物已经被她洗干净了,但外表那层烧黑的皮肤完全没能洗去,看着就下不了口
宋茵也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时不时伸出手指戳戳,那原本就被烧得看不清本色的怪物又被她指尖冒出的火花烧出一个小坑。
“阿娘,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乱放火,烧到其他东西了怎么办?”宋悦压下她的手指,严厉地教训她。
“你要是再乱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今早已经把家里晒药的木架给烧了,要不是她发现的早,说不定整栋房子都没了。
宋茵心虚地抽回自已的手指,藏到身后。
又惹宝宝生气了。
“哼!”每次都是当着她面的时候乖乖认错,她一转身又开始闯祸。
宋悦不理她,径自提着那怪物的尸体进库房。
她以前给人治病的时候有人曾拿给她一瓶药酒抵医药费,那瓶药酒被她带回来后就扔在库房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被蒸发干净了。
她在仓库里翻找半天,最后在一堆废弃药架后面找到了它。
打开盖子,厚重的药酒味扑面而来,闻着倒不难受,但是让她喝这东西她也不干,估计好几年了,早就过期了。
不过听说外敷对于跌打肿伤也很有效果,她重新泡一遍,到时候拿出来试试看有没有用。
她把里面的药酒全部倒到另一个更大的广口陶罐中,再根据之前的药渣放入同样的新草药,最后塞入那怪物密封保存。
怕外面的东西进去,她打算多封几层。
但在封第三层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不好的东西。
“话说药酒这么泡可以吗?不会到时候捞出来一堆腐肉和蛆吧?”等一切都做好宋悦才突然意识到,自已会不会做出一个恶心的东西。。
越想越觉得可能,宋悦看着陶罐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想到未来开罐的场景,她浑身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太吓人了,这玩意儿还是不要放在家里了。
她怕某一天她的库房突然爬满了白色的蛆。
忙活半天,做出的东西还是被她丢弃了。
宋悦把那罐药酒带到林中,随便埋在一棵大树地下,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风打着旋儿,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带走了夏日的闷热,迎来了秋天的凉爽。
然而这个秋天带来的不只是凉爽,还有瘟疫失控的恐慌。
很多人开始出现发烧,呕吐,长红斑的症状,这就是这次瘟疫的病症,一般出现这些症状,离死亡也就没有多远了。
他们太丰镇终究也没能躲过去,镇上隔三差五有死人的消息传来,甚至一些靠近镇上的村子也空了一半,这些消息吓得周围的几个村庄赶紧闭村封路,只求能躲过这一劫。
但封得再严实都躲不过瘟疫的侵袭,镇上已经十室九空,家家都挂着白帆。原本热闹的城镇现在已经变成一座死城。
几个幸存的官差还在认真执行他们的工作,每天推着板车沿着大街小巷去收死尸,然后拉到指定的地点焚烧。
要是在收尸体的时候碰上染病的人也会一并带走,要送到疫所统一治疗。但所有人都知道送去了那儿就不可能再回来了,至少他们从来没有见有病人可以活着出来过。
“在哪死都是死,不如在家里,这样家人还能送他最后一程。”带着这般想法,很多确定被传染的病人被藏了起来,但最后往往会连累全家老小一起丧命。
不知道他们是否后悔,但旁观的人只有不尽唏嘘。
但并不是谁都有这样重感情的家人,更多的是一旦发现染上瘟疫就立马被抛弃,被妻子丈夫,被父亲母亲,被儿子女儿……绝望每天都在上演。
风眠村相较其他地方来说还是比较幸运的,目前他们村并没有出现病例。
但宋悦觉得村里的情况可能没有这么乐观,因为虽然没有发现病例,但是村里的人已经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有些人是想出去看看留在镇上的家人,有些是想让被拦在村口的家人进村,还有些是听说镇上很多家都没人了,心中起了些贪婪的想法……
不说打架,单说邻里的口角纷争都比以往多了不少。
有时候他们来拿药,就等待配药的一会儿功夫,他们都能吵起来,有时候还会动手。这在以往是非常少见的。
种种情况之下,村里对封闭路口的决定都有些怨言。
但村长直接下了死命令,只要瘟疫没有结束,村子就永远封着。村里的人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能私底下埋怨。
宋悦以往也是在周围好几个村镇行走,更远的有时候还会去主城卖药。
现在突然只局限在本村,和村里的两位大夫一起抢饭吃,这让她的收入大幅降低,入不敷出。
但考虑到疫情,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瘟疫快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