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动!”
宋悦拍拍她的手,“没事,里面已经没有声音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她的炼丹炉还在里面,今天不开以后也是要开的。
宋茵摇头,直接将她拉到了身后。
“我来开。”她话音还没落,直接一挥手,一道劲风挥出,打向箱盖,盖子砰的向后翻起。
宋悦赶紧拉着阿娘俯下身子躲避。
连红藤都谨慎的钻到泥土中,外面嗖的伸出一根粗壮黑藤织成网将它罩住。
一片死寂过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宋悦站起身,小心的往铜箱边挪去,远远的踮起脚往里面看去。
里面只有她那尊炼丹炉,既没有多出什么东西,也没有少了什么。
她大胆的走近,伸手在炼丹炉上摸了摸。上面还是温温的,好似刚刚才炼完丹。
宋茵半蹲在地上担心的拉住她的裙摆,宋悦转过头安抚她:“没事,里面看着没什么危险。”
“真的吗?”
“真的。”
宋茵这才放心的站了起来,也靠了过去。
“你帮我把这丹炉抬出来吧。”宋悦觉得这俩东西还是分开放置比较安全一点。
“好。”
两人分别抓住一边炉耳,合力将炼丹炉从箱中抬出,打算分开收置。
两人一高一矮,宋茵力气又比较大,丹炉被她一个使劲拽了过去。
锵的一声撞在铜箱上,铜箱就像纸糊的一般被撞出一个洞,接着箱子咔咔裂开,一片片落下。
两人手上抓着炼丹炉,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宋茵有些无措的看向宋悦,“宝宝,箱子坏了。”
宋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我看到了。”
她呆呆的将炼丹炉收入储物袋中,满头雾水抓起一片碎片的看向一旁的红藤。
“你是上古灵藤,见识应该比我们多,你知道这是怎么了吗?”
这么大一个铜箱,说坏就坏了。
看刚刚的反应,她还以为这个箱子是什么神奇的宝物呢,结果哐当一下就碎了。
“这……我也不知道。”红藤嗖的钻回土里。
留下外面两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邢仁涛带着鲛人日夜不休的疾行了七天七夜,几经波折终于与前来接应的邢家人汇合。
“老三,怎么样,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来接应的人是邢仁涛的大哥邢仁海,他的飞舟早已启动,在半空悬浮着,就等他们俩到来。
“没事,穆业丰那边的人来了几趟都被我打退了。”邢仁涛云淡风轻的说,好似这几天差点害他丧命的追杀都是假的一般。
他将鱼尾上裹着湿漉漉棉被的鲛人抱上飞舟,交给接应的邢家人,自已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几天他遇到的情况有多危急只有一直跟着他的鲛人知道,但鲛人自从听到“穆业丰”这个名字开始便一直魂不守舍。
邢仁涛见她表情不对,有些不放心的给她掖了下被子,“怎么了,要不要再加点水?”
带着水晶箱行动不方便,走水路又慢,他只好找了张被子浸湿,裹在她的尾巴上,保持她尾巴的湿润。
但这办法应急还好,连续裹好几天他也怕鲛人出事,所以便一直注意着。
鲛人抬起头,眼中满是忐忑。
“你们……和穆业丰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将坐在前面的邢仁海吸引了过来。
“你什么都没有和她说?”他看向邢仁海。
邢仁海摇头,“急着赶路,没机会说。”
鲛人望向邢仁海,“你们要和我说什么?”
邢仁海看着她年轻的面庞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在她的对面坐下。
“其实说起来,我们应该叫你外曾祖母。”
听到他的称呼,鲛人脸上的表情一懵,不敢置信的转头往邢仁涛的方向看了一眼。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对他已经有了一定的信任。
“我哥说得对。”邢仁涛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肯定道。
“我是鲛人,是鱼。”鲛人伸手指向自已说道,又指向邢仁海,“你们是人类,是人。”
这可算得上是跨物种认亲戚,都认劈叉了。
邢仁海点点头,“我知道,但你确实是我们的外曾祖母。”
他知道这事的时候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
“现在离到家还有一段时间,正好足够让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你说一下,这事要从一百多年前你第一次上岸开始说起,当时……”
邢仁海缓缓讲述了一个懵懂小鲛人爱上人类男子,并跟着男子上岸为他洗衣做饭,并生了一个女儿的故事。
然而这个故事并没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人类男子在鲛人怀孕的时候移情别恋爱上了其他女子,对为他辛苦怀孕的鲛人非打即骂,为了换取更多钱财用来与外面的情人挥霍,他趁着鲛人刚产子虚弱之际,拔掉她尾部的鱼鳞拿去换钱,却没想到引起歹人注意,使得鲛人被抢走。
“那穆业丰害得我外婆一出生就没了母亲,他身为父亲却对她不闻不问,只顾着夜夜笙歌。要不是有周围邻居时不时接济几顿,说不定早就饿死了。然而等她长大,体内鲛人天赋觉醒,可以在水下自由活动,那穆业丰就强迫她到各种危险水域寻宝,好几次差点葬身海底,她现在一身旧疾就是当年落下的。”
邢仁海想起自已那慈祥的外婆竟然有这么悲惨的经历,不由得有些心酸。
不过他怕鲛人多想,连忙安慰道:“你放心,我外婆知道你是不得已,从来没有怪你丢下她,只怪穆业丰太可恨,又贪心又恶毒。只可惜外婆她虽然有你鲛人血脉却灵根杂乱,修行一途颇为艰难,所以现在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她寻了你一辈子,现在她寿命将尽,我们想帮她完成这个心愿,便一直在打听当年抢走你的那伙人的消息,想将你寻回来,让你们母女团聚。”
鲛人见他们说得情深意切,神色很是复杂,喉中如梗了一道骨刺般不吐不快。
“我想你们误会了,你外婆不是我的女儿,我从来没有生过孩子。”虽然她们鲛人不在乎什么清白不清白的,但她没生过就是没生过,怎么可以乱认闺女。
她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般将在场的邢家两子炸得头昏脑涨。
邢仁涛更是惊得嗖地站了起来,瞪着铜铃大眼质问她:“你要是没有生过,那我外婆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