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膳食送进来。”琨王说道。
“是,殿下。”宫女轻声步入殿中,却并未看到琨王的身影。
“放到桌案上便出去吧。”
“是。”宫女看向里间,想必刚才那小公子就是从那里面跑出去的。她不禁心中叹气,看来想俘获琨王殿下的心,得托身成男子才行。
烛念洗好手,慢慢悠悠挪回寝殿。抬眼看到一桌子的餐食,肚子立马就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本王饿了。”琨王说道。
烛念看向那道珠帘,瞪了瞪眼珠子。
“冬至,本王说本王饿了。”
烛念长出一口气,还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来了!”
烛念拿起几样餐食走进里屋,看了眼榻上的琨王,“殿下是想站着吃,还是想趴着吃?”
“本王的膝盖甚是疼痛。”
烛念一听,那就是想趴着吃呗,何必如此委婉。
她将餐食放到榻前的小几上,“殿下请慢用。”说完便要去外间。
琨王用手臂支起上身,“回来。”
烛念手托珠帘,回头看向琨王,回来作甚?
琨王看着烛念的眼睛,一副你还不快过来伺候本王的表情。
烛念张了张嘴,他难不成还想让自已喂给他吃?!
琨王却是一副理所应当,本该如此的模样。
“小人...小人粗手粗脚,这就去叫个宫女进来,伺候殿下。”
“这皇宫中的一草一木皆为陛下所有,自然也包括宫女。”
烛念眨了眨眼睛,这话似乎也有些道理。
在茶水铺子看诊的时候就听人说,皇帝若是宠幸了哪个宫女不足为奇,皇子若是和宫女有了私情,便是有染和大逆不道。华武帝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早早便把这些皇子们送出宫去,开牙建府。
烛念鼓了鼓腮帮子,搬了个矮凳坐到琨王面前,拿起筷子夹了口米饭送到琨王嘴边。
琨王本想说,自已的习惯是先喝汤,但以冬至现下的脸色,还是乖乖张嘴将粟米饭吃了下去。
烛念看着琨王的嘴一张一合将米饭吃下,视线从他好看的嘴角移至他高挺的鼻梁,而后是他深邃的眼。
恰巧琨王也在看他,看他清澈而明亮的眼,看他莹润而娇美的唇。
四目相对,忽如乌云蔽日,又如细雨绵绵。
烛念的心漏跳了一拍又一拍,紧接着越跳越快。
“手臂上的伤是如何来的?”琨王率先打破沉默,如一滴水吵醒了整片重溟。
烛念立刻收回视线,又夹了一口米饭送至琨王的嘴边。
“慧妃说我坏了她的好事,要将我和娘娘一同杀死,我拔出逐日本想杀她却伤了自已。”
她并不打算实话实说,说了便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琨王看了眼唇边的粟米饭,还是张口吃了下去。
“后来呢?”琨王将米饭咽下,继续问道。
烛念抿了抿唇,为何自已的心跳得这般快?难不成真的是医者不自医,生了心病而不自知?
“她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身体不支便晕了过去,再醒来便是之前的样子。”烛念说完,再一次将粟米饭送至琨王唇边。
琨王却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