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王的目光落在烛念的脸上，久久不曾收回。

有如此见地且敢在他面前不卑不亢，冬至绝不可能是一个游医或是普通世家出身。

“依你之见，如若瀛洲出现的外族就是你口中的魔族，要如何与之抗衡？”

烛念却没回答，人魔之间实力相差悬殊，就算举天下之人力，也伤不到其皮毛，唯一的办法就是由九天之上的神族和仙族与之对抗，方能将他们遏制。

“妖魔既已现世，神仙们总不会置之不理。只是听闻，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想必他们得知消息之时，这凡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必已是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琨王沉默良久，“冬至，你究竟是何人？是人是妖还是仙？”

烛念对上琨王的目光，唇边突然浮现一抹苦笑，“我若是妖，必然会有妖力，又怎会受制于王爷？我若是仙，必会仙法仙术，又怎会被慧妃钳制，还差点死在她手里？”

琨王将信将疑，“你真的不知道慧妃去了何处？”

烛念摇了摇头，“不知。”

“她的衣裳究竟为何会遗落在母妃的寝殿里？”

烛念不禁心中叹气，那是因为自已昏迷得太早，还未来得及处理。

“冬至不知。”烛念回道。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婢子敲门，“王爷，婢子前来送餐食。”

“进来。”

一个女侍随之步入殿内，提着餐盒走到桌案边，将里面的吃食一样样摆到桌上。

“王爷可需要婢子服侍？”侍女柔声问道。

“下去吧。”

“是。”

烛念看了眼桌上的餐食，倒是和自已在皇宫里吃的那些差不多。不过，他不是刚和中容公主吃过晚膳吗？为何还要再吃？

琨王拿起筷子，看了看这个，又瞅了瞅那个，最后竟哪样都没吃。

他看向烛念，“本王没什么食欲，你若是还未用饭，就吃了吧。”他说完便走出书房，留烛念一个人在里面。

烛念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一个是字。难道这些餐食是他为自已准备的？烛念立刻就否定了这样的猜测，他才没有那么好心。

琨王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棵高大的海棠树。没想到那么狡猾的狐狸也会流泪，尽管不知其中内情，但定与那云星月的头饰有关。

立春走到琨王身边，轻声道：“王爷，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