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进来。”琨王的声音从营帐里传出来。
烛念走进营帐,站在琨王面前,“殿下。”
“云绮被娇惯坏了,但她并非恶人。”
烛念稍有沉默,“冬至明白,云绮公主生性耿直,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况且正面为难总比暗地里害人,要好上许多。”
琨王看向烛念,弯了弯唇角,这样说话,倒是她小狐狸的本色。
“父皇设宴,招待皇族众人和大臣,这食盒本王用不上了。”
烛念看了眼食盒,不禁心生喜悦,“谢殿下赏赐。”
琨王起身,向殿外走去,“今日人多眼杂,莫要四处走动。”
“是。”
琨王离开,烛念倒是轻松自在了许多。她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饼子和羊汤一扫而空。
帐外已夜幕降临,经云琦公主这么一闹,还真应了琨王那句话,这外间的确不宜铺床睡觉。
她走进里帐,看来看去,无论这床怎么铺,离琨王的床也不过一步之遥,这要怎么睡?
转念一想,今日皇帝设宴,想必琨王回来已是后半夜,自已不如先睡上一觉,到时就不用与他同室,大不了去外间坐着。
烛念往地上扔了张草席,上面铺张兽皮,便是自已的睡榻。
俗话说,饿了发呆,饱了发困,这话一点没错,烛念这一睡就到了后半夜。
宴席也持续到后半夜,大臣们难得有机会带家眷出席,有的忙着将自已最有出息的儿子带到琨王面前,以望来日得到重用。有的将自已的女儿带到琨王面前,就算做不了正妃,做个侧妃也是好的。待来日琨王继承大统,再不济也能得个贵妃的位份。
琨王又怎会看不出他们的心思,索性既不谈政事也不谈婚事,只喝酒。奈何人多,华武帝又始终没有离席,应付来应付去,这酒便喝到了后半夜。
待他回到营帐,里面竟半点光亮也没有。
立春皱了皱眉,这冬至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自已先睡了。
“殿下且慢,待我进去将蜡烛点燃。”
琨王抬了抬手,“不必,你下去吧。”
“殿下......”立春欲言又止。他很想说,不如今夜让冬至和自已一个营帐,却终究没有出口。
琨王面露不悦,“需要本王再说一遍?”
立春连忙施礼,转身离去。
琨王步入帐内,点燃蜡烛,却并未发现小狐狸的身影,他随即走进里帐,才发现睡在地上的烛念。
琨王皱了皱眉,时值正月,又处野外,地冷风寒,她竟如此不爱惜自已的身体。
琨王倾身,伸手将她抱起。
烛念猛然惊醒,怔了怔,才意识到自已正在琨王的怀里。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烛念甚是慌张,一边问他,一边试图挣脱。
琨王本就喝了不少酒,她突然这么一挣扎,脚下不稳,直接抱着烛念摔到了身边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