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鹰吠,一只苍鹰落在姜予宁肩膀处,乖顺地‘咕’了一声。
苍鹰脚上吊了一根小小的竹筒,姜予宁将竹筒取下来,把苍鹰放在窗台上。
将竹筒内的纸条倒出来,姜予宁将它捏在手里,心已经怦怦直跳。
虽还未展开,但她已经知道,这必是赵玄璟传回来的信。
因为姜家用来传信的动物并不是苍鹰。
房内没有其他人,姜予宁还是有种作贼的心虚,她左右观察了下,确定无人关注她房里,才打开纸条。
纸条上的只有短短几个字:【一切顺利,平安,勿念。】
字如其人,写得苍劲飘逸,最后一个念字,却是加重了笔划。
写出来的是勿念,没道出来的,却是无尽的相思。
姜予宁的脸迅速红透。
待她平复了心情,才落笔写回信。
苍鹰踮着脚在桌上走来走去,时不时咕一声,姜予宁将写好的字条塞进竹筒内,重新系于苍鹰的脚上。
顺了顺苍鹰的脑袋,姜予宁道:“去吧,去找他。”
苍鹰啄了一下她的手掌心,飞出了窗外,一声悠长的鹰吠过后,苍鹰消失在屋瓦的那一头。
三日后的晚上,苍鹰抵达锦州,朝着城中一处不起眼的屋子低旋而下,落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
一只清瘦有力的手将它抓了下来。
赵玄璟取下它脚下的小竹筒,摸了摸它脑袋:“见着她了?她可好?”
苍鹰在他手掌心啄了一下,‘咕’了一声。
赵玄璟笑了笑,随手将手边的一盘生肉放在窗边。
伴着苍鹰进食的动静,赵玄璟在灯下展开了纸条:【一切安好。】
字比他还少。
赵玄璟却是盯着这几个字,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九爷。”部下在外头敲门,“姜大姑娘身边的花姑姑求见。”
姜予宁前脚在信上说一切安好,后脚却派人来锦州,派的还是花姑姑……
莫不是上京城,发生了他还没知道的事?
赵玄璟立即将人叫进来,两人密谈了大半个时辰,花姑姑又趁着夜色走了。
贴身护卫青云愤愤不平:“九爷在外头九死一生仍心系圣上,圣上却是处处防着九爷您,竟然把您精心挑选的人,全部换了!”
赵玄璟摇头:“本王与圣上名为叔侄,实则亲如兄弟,圣上此番安排,应是另有隐情。”
青山却问:“九爷,当年先帝病重,圣上望向你的时候,你为何没有往前走一步?”
如若自家九爷走了那一步,那今天的圣上就是他们九爷,以九爷的才智与能力,北泽国早被拿下了,南越朝的疆土,定然比现在辽阔一倍!
赵玄璟道:“百姓需要的是明君,需要的是安居乐业,而圣上仁爱良善,天命所归。”
“可如若没有九爷,圣上他这皇位亦坐不稳!如今他皇位坐稳了——”
“圣上的皇位能坐稳,是因为朝内有叶大人这样的忠臣,边疆有护国将军这样的良将,圣上登基之后也减免赋税,不拘一格用人才,圣上是民心所向。”赵玄璟道。
“可是九爷——”
“青云,你跟在本王身边十年有余,今日我便当你酒喝多了说了胡话,若有下一次,你便别觅他处吧!”
青云将满肚子不忿咽下,转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