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王便毁了这证据。”
“永安王的意思,是要杀了我?”
“一个潜进我永安王府,意图偷我锦州城防图的西云国女细作,不杀,留着你为祸我南越江山吗?”
永安王说完向刘喜点了点头,便背着手离开地牢。
十几道黑影从他身边掠向牢内。
身后响起了刀剑相碰声,不过十几息间,身后便归于平静。
永安王停步,呵了一声:“无知小儿,来我锦州,简直自取灭亡!”
赵玄璟这株养在温室里的小树苗,如何能跟他刘勉这种天生天养的大树相提并论?
岂止是赵玄璟,便是宫里的那位,甚至是先帝,亦不及自己半分!
只因他们姓赵,而自己姓刘,他便只能屈居人臣!
苍天不公,他刘勉,便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永安王负手要走,身后突然传来刘喜的惊呼:“喉结是假的!她真是女人!”
什么?!
永安王咻地回头,撞上牢中女子的目光。
女子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朝永安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呸。”
刘喜将女子仔细检查一通,而后按住女子耳后一处用力一掀,竟是扯下了一张面皮!
面皮之下,是一张普通女子的面容,此时她脸色苍白,已是没了气息。
“王爷,我们中计了。”刘喜不敢抬头,“那赵玄璟,指不定已经回了京城。”
被一个自己从来不放在眼里的人摆了一道,永安王很是恼火,过了一会,又觉得很有趣。
他上一次见赵玄璟,还是被封异姓王的时候。
彼时赵玄璟还是一个只会晃着脑袋念《千字文》的三岁小孩,一晃二十年过去,这个小孩,竟然敢跟他玩心计了。
永安王道:“光凭一个花炮村,可没法给本王安上‘谋朝篡位’的罪名,在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赵玄璟不可能离开锦州。”
“请王爷明示。”
“将这女人剥光,吊在城门,第一日无人收尸,便割她一只手。”
“第二日无人收尸,便割她一条腿!”
“若然第三天都无人收尸,那便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将她尸体烧了!将她骨灰扬了!”
永安王边走边道:“本王倒要看看,当赵玄璟的部下,知道赵玄璟对他们的生命如此漠然,还会有多少人愿意追随!”
“若是有人来抢这女人的尸,刘喜,你知道怎么做。”
刘喜应声:“王爷放心,小的必然咬死那人,将赵玄璟揪出来!”
刘喜紧跟在永安王身后,一直到回到书房,确定永安王没有别的吩咐后,才下去安排。
永安王在书房呆了一会,正要回房,刘喜又急匆匆跑进来:“王爷,花炮村,炸了!”
啪!
永安王重重拍桌,满脸杀意:“赵玄璟,真是好样的!刘喜,给我搜!无须回禀,搜到直接杀!”
“是!”
永安王妃身边的小婢女在门外出现,永安王做了几个深呼吸,朝王妃的院落而去。
一个驼背的老头立在黑暗中,他静静地注视着永安王。
永安王似有所感,突然回头。
却见驼背老头一边捶着腰,一边压抑地咳嗽。
老头不止驼背,嗓子还是坏的。
这是二十年前,老头将永安王从一场大火中背出来时被浓烟熏坏的。
永安王对身边小厮道:“你去告诉管事,给哑奴多添两床被子。”
永安王进了王妃的院落,哑奴也很快回到住处。
房门关上,哑奴驼下去的背,一节一节,慢慢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