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后,姜予宁写了几封信,随后去了族馆。
姜族长正在给姜家子弟训话。
这次院试,姜氏子弟全军覆没,连个秀才都没出。
说实话,对于这个结果,姜予宁也是有些失望的,但也明白,姜家乍然从武转文,又远离家乡且年纪尚幼,能出这么多个童生已是不错。
加上那段时间姜家正是多事之秋,姜家虽已尽力,但他们多少还是受到了影响。
而令人欣慰的是,姜家资助的学子当中,有五人拿到了八月秋试的资格。
若这五人当中有人榜上有名,姜家子弟日后进入朝堂的路,也能平顺一些。
若是自己这次计划的结果也能达到预期,姜家以后的路会更好走。
姜族长声音洪亮,正背对着院门训得兴起,瞧着,等他训完,应还得等上半盏茶。
姜予宁咻然出声,打断他的慷慨激扬:“七伯爷!”
姜族长大步过来:“族馆这边乱糟糟的,上京城内也不太平,你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予宁想请七伯爷在上京多待一些时日。”姜予宁顿了顿,“家中几个小的,还请七伯爷多加看顾,另外,我五姐的性子,七伯爷必要时亦要摁一摁。”
“姜家刚逢大难,便是你不说,老夫也会多留几个月,看着这一窝小的。”
姜族长说,“但姜小五我摁不了。予宁,你特意过来,是否又有什么计划?”
“予宁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七伯爷。”
姜予宁道,“永安王造反一事,是我和九王爷最早发现的端倪,这段时间与清阳侯夫妻的较量,姜家又折损良多。”
“成国公去锦州谈判,成功机会极大,届时谈判团一应人等,定能论功行赏,而付出最多的姜家,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你想去锦州抢功?”姜族长皱眉,“锦州凶险万分,刘勉又凶狠毒辣,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有去无回?”
“自是想过,但,富贵险中求。”姜予宁道,“七伯爷,若是我抓住了这次机会——”
“我不同意!”
姜族长沉声,“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是绝不允许你用自己的性命,去给姜家换锦绣前途!”
“姜家不需要花团锦绣,姜家只需要踏实,稳当,以及平安!”
“若然你出了什么事,我要如何跟你父母交待?我要如何向你那些姐妹交待?我要如何向姜家列祖列宗交待?”
“七伯爷无需向任何人交待,因为予宁今日并不是来跟七伯爷您商量计策的。”
姜族长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这是先斩后奏!不行!我不同意!你若想一意孤行,就先从老夫的尸体踩过去!”
两人对恃间,一个护卫翻墙而入:“姑娘,太后娘娘让您即刻进宫。”
姜予宁点点头:“七伯爷,您消消气,等我从宫里出来,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她这样子,可有半点打算从长计议的样子?
太后懿旨,姜族长不能拦,只能将她送到宫门口,再严肃警告:“姜予宁,你莫要任性!”
“我心里有数,绝不会在宫里胡来。”
“宫外也不行!”
“我听七伯爷的,在哪都不胡来。”
姜族长表示,我信你个鬼!
他立即回族馆召集族中好手,让他们盯紧了内城:“一旦发现嫡姑娘的形踪,立即打晕扛回来!”
随后,他带着儿子,亲自跑到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