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他们父子联手，还拦不下一个小姑娘！

一份名单，令朝堂来了个大清洗，便是后宫也受到了波及。

龚婕妤的父亲是清阳侯的同党，玉贵人的大哥亦曾替清阳侯做过事，碧美人的父亲，田答应的大哥，都是永安王安插到朝堂之上的棋子。

昨夜圣上连夜处理这些逆党，太后娘娘也没闲着，连夜清肃后宫，姜予宁来的时候，太后娘娘刚空下手来。

见太后眉眼疲惫，姜予宁立即上去给她按摩放松。

小半盏茶后，太后娘娘缓缓吁出一口浊气。

太后道：“昨日到今天，你连递两道入宫的牌子，可是为了刘璃之事？”

昨日从天牢出来，姜予宁便往宫里递了牌子，目的就是打着向皇帝要刘璃之命的幌子，来逼刘璃或是刘璃的人动手。

如今刘璃动了手，凤阳逃离了天牢，但上京城全城封禁，凤阳未必出得了城。

不过，即便是能离开，以凤阳的性子，也必然会在离开之前，给她以及姜家一个痛击。

而上京城内处处是官兵，没有凤阳的容身之处，更没有凤阳下手的机会，反而正在经历大乱的皇宫内院，才是她最好的藏身地。

因此姜予宁又多递了一道牌子，进宫来了。

姜予宁按照计划行事。

她直言道：“娘娘，我想手刃刘璃，替我那些枉死的兄弟报仇。”

太后道：“你向来聪明，这会怎么犯起了糊涂？”

“圣上为何仅仅是将她下狱，而不是立即斩首示众，那都是因为圣上需要用刘璃去制衡刘勉。”

“阿九在锦州，便是制住了刘勉，那锦州也是刘勉的地盘，刘勉想要脱身，应是十分轻易，然而他并没有逃走，也没有动手炸了锦州与凉州、与朝廷拼个你死我活，那是因为，刘璃还活着。”

“若是刘璃死了，成国公的嘴皮子再厉害，也挡不住刘勉的毒手。”

姜予宁沉默几息，道：“予宁……不甘心。”

姜家与清阳侯交手，姜家护卫人手折损过半这事，太后是知道的。

姜家人重情义，太后亦是十分了解，见她眼里盈了泪光，太后又是一叹。

“再不甘心，你也只能暂时咽下。”

“娘娘，予宁想去求圣上，请娘娘替予宁安排。”

“予宁，莫要胡闹！”

余光瞥见一个宫婢的衣角一闪而过，姜予宁敛了敛眉，继续道：

“刘璃在朝中的同党已尽数被歼，凤阳已经逃了，刘璃的命如今已不值钱了。予宁想试试，求娘娘成全！”

太后正要说话，辛姑姑便从外头进来：“娘娘，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太后站了起来：“万花园内花开得正好，你先去赏会花，其他事等哀家回来再议。”

姜予宁在慈宁宫独自待了半盏茶，之后跟着一个小宫婢前往万花园。

正如太后所讲，万花园内花开得很好，花团锦绣的。

给她带路的，便是先前从洗衣房调过来的小宫婢，名唤碧珠。

碧珠很活泼，一路都吱吱喳喳的，姜予宁时不时附应几句，不知不觉，两人便到了万花园的北侧。

再过去，便是北苑，北苑便是冷宫，里头住着几个因犯错受罚的宫妃。

碧珠还要往前，后头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姜大姑娘！”

姜予宁心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