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嫉妒本姑娘出身泥潭却能拥有日日与权贵与美男欢好的好福气,而你家世清白恪守妇德却只能守着家里的丑男人?甚至这个丑男人却在跟你燕好之时喊着我的名字?若真如此,也真够可怜的。”
“沈红颜,你无耻!”
妇人跳起来辱骂。
沈红颜却是啧了一声,直勾勾地望向程校尉:“程校尉,奴家的遮丑布是您扯下来的,不如您再进一步,替奴家搜个身?”
程校尉木着脸。
视线极快地在车厢内扫视。
车厢豪华,光是壁上随意一串挂饰的价格,都能让寻常百姓吃用上大半年。
沈红颜身上还有衣服,但跟没穿区别不大,身上连朵花都藏不住,自然是藏不了人。
她身下的年轻男子脸上通红,紧闭双眼,眼角有泪,双拳紧握,身体绷直,符合人在极度羞愤之下的表现。
侧边放着一床薄毯,上头胡乱搭着几件旧袍,由此可推测,这男子家境贫困。
马车无异样,沈红颜亦无异样。
只余她身下那个年轻男子了。
程校尉问那男子:“你若不是自愿,本官可救你下来。”
沈红颜风情一笑:“看来姜四姑娘与奴家都看走了眼,程校尉不是不爱美色,而是爱男子的美!不过,凡事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他如今是我的人。”
程校尉脸一黑,沈红颜下一句又来了:“文公子,告诉程校尉,你是自愿跟着本姑娘,还是受本姑娘所迫?”
文公子别过脸去:“我是自愿的。”
声音的软绵度跟沈红颜不相上下,且更偏向女性一些。
“程校尉,还搜吗?”沈红颜笑,“若是不搜,奴家可就要走了。”
说着俯身亲了那文公子一口:“离你家还有好些距离,我们边走,边玩?”
程校尉木着脸往后退了几步,别过了脸。
“老马,挂帘。”
新帘子挂上,沈红颜的娇笑声,伴着马车的摇晃声同时响起。
老马又哼起了一首小调,马车起行了。
夹层内的姜予宁不禁失笑。
程校尉那人刚直不阿,如何能是凤阳的对手?
若然沈红颜身下那个男子便是凤阳所扮,那凤阳挺豁得出去的。
但如若凤阳扮的是沈红颜,那就更豁得出去了。
马车平稳地行驶,马老头换了十几首小调来哼,期间遇到几拨官差来盘查,官差们掀帘看到是沈红颜,又是如此状况,大都只是敷衍几句便放行了。
不久后,马车停了下来。
“红颜姑娘,咱们出城了。”马老头说,“不过,前边有个老头好像要拦车。”
“老头?什么样的老头?”
“看着,像是姜家族长。”
“那就让奴家看看,姜家男儿的腰,有多难折。”
“姑娘功夫了得,姜家的腰便是铁做的,遇到姑娘您,也只会化为绕指柔。”
夹层下的姜予宁心道,未必。
她家七伯爷比程校尉聪明多了。
如若他认为这辆马车有问题,只会直接将这车拆了。
若真如此,自己就要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