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姑退了出去,窗外的人从树下走过来:“阿宁,白天你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姜予宁将手上的书翻页,眼睛定在书页上:“王爷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觉得那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这话落下,窗外的人立即进来了。
姜予宁已经合上书,她挑眉看着赵玄璟。
赵玄璟走到她对面,两手撑着桌,凤眸微挑:“本王觉得是假的,所以本王又来了,不过下回需要演戏,记得先给我一个提示。”
姜予宁摇头:“除了放弃你这一条,其他都不是假的。你知道我是有多在意我的家人和族人的,如果我已经拼命了,但仍然护不好我的家人,那我确实只能退回宁州,保存实力,慢慢发展。”
手跨过书桌落在她头上,赵玄璟最后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那我和你一起退。”
“堂堂镇国王退到宁州那小地方去,也不怕惹人笑话。”
“护国郡主战功赫赫都不嫌宁州小,我一个沾光受惠之人,又有什么资格嫌它小?”
“王爷来之前,怕是在嘴上抹了油吧?”
“非油,是蜜。”
‘蜜’字落下,薄唇也随之袭了过来。
两人中间隔着张书桌,赵玄璟倾身就刚好够到她的唇,但姜予宁却是往后一靠,躲过了这个吻。
她看着赵玄璟的眼睛:“赵玄璟,你把我当什么了?”
白天的话再决绝,他也愿意相信她是在做戏,但这一刻四下无人,她的疏远,则将他伤了个结结实实。
他站直身子:“把你当我的妻,把你当我的命,但很显然你并不这样认为。”
“苏三姑娘对姜八姑娘说的那句恭喜,并不是因为知道二姑娘的事,而是因为知道太后要替二姑娘保媒而心有不满所讲。”
“太后已搬进佛堂,周蔚已入宫请罪,若无意外,三天之内他必会登门致歉,你要退回宁州一事,我已向圣上提及,圣上不同意。”
“你二姐的事,不管最后指向谁,圣上都会做出补偿。”
“不管你接不接受,圣上都在尽力弥补。”
最后他问,“姜予宁,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把我当你的夫,你的命,还是可以为了任何一个族人都可以随意丢弃的存在?”
“我没有随意丢弃你!赵玄璟,撇去君臣之别这一点,我问你一个问题。”
“如若是长宁公主在我府上被刺,行刺之人还是我身边的婢女,你来找我要说法,我亲口承认说她就是该死,请问,你是会当场杀了我替她报仇,还是告诉自己要理智不要迁怒?”
“长宁只是你的侄女,跟你关系没有那么亲近,你共情不了,那换成被刺的人是我呢?”
“你说把我当你的妻,当你的命,那当有人伤了你的命之后,还列出一堆东西来补偿,就像买你的命一样,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这么理智吗?”
“赵玄璟,我注定没办法像其他人一样,眼里除了你之外再也放下不其他事其他人。”
“因为,我姓姜。”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丢弃你,但如果你非要我二选一,抱歉,我只能选我的亲人与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