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了半杯茶，姜予宁率先出声：“昨夜我收到京城来信，王骁自一年前开始便背着静国公与苏家走动，倒是王栩并未与苏家接触过。”

赵玄璟点点头：“只要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

两人又说了一会朝堂的事，便说起百越族不愿送孩子上学堂一事。

姜予宁道：“百越族人的人口总数占了越州总人口的五分之一，粗略估计，他们至少有一千名达到入学条件的适龄儿童，除了越州，其实整个梅岭以南都有百越族的存在，若是统计出来，适合入学者的人数应会翻倍。”

“若是这部分的人不教化，朝廷的政令便不能完全开展，南边也无法发展起来，至于要怎么让朝廷现在的教学与他们的信仰融为一体，还得去了才知道。所以赵玄璟，我打算明日一早，便去西越族聚居的千安寨。”

“本王便去黑叶寨。”

至于太子，赵玄璟说：“殿下其心仁善，然而到底是年纪小，过于天真了些，如此，便让他跟着你去千安寨吧。”

姜予宁自是没有问题，不过：“黑叶寨乃苗人聚居之地，黎百川曾提过，苗人擅蛊，许多去了黑叶寨的人，出来后都会性情大变，抛家弃子，或者直接将家中妻儿老小都给杀了。你此去一定要小心。”

赵玄璟点头：“曾大人便留在越州城接应，此人虽不讨喜，应变的能力倒是不错。”

两人聊到天黑，又一起用了晚食，这才分开。

隔天一早，姜予宁一行人便出了城，同行一段后，他们分成了三拨人：姜予宁与太子以及秦满春一拨，赵玄璟与自己的亲信一拨，黎百川派来的两个小官为第三拨。

赵玄璟叮嘱太子：“千安寨不比越州城，寨中禁忌良多，你初初去时，一定要多听，少说，少碰，还有——”

“要听予宁姐姐的话，与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去体验真正的百姓生活。”太子接过话头，“这些话我都能倒着背了。”

“既然殿下心中有数，那便出发吧。”

姜予宁一行人很快走远，赵玄璟正要拍马前行，这时后头遥遥地传来呼声：“王爷请等一等！”

官道上，两匹快步疾奔而来。

马上竟是蓝燕与蓝雪。

自从被封为县主后，两人便住进了县主府，原是一人一座宅院，这两个人却是搬到了一起，但是听说每日起来都还是要针锋相对一番的。

这段时间，蓝氏姐妹找了个夫子，在府内关起门学了小半个月，字是没学会几个，官话是学得有模有样了。

蓝燕跳下马：“王爷，苗女多奸诈，你一个人进去肯定会有危险，我爹跟他们的苗王曾经一起打过水寇和土匪，是有大交情的，有我们姐妹和你一起进去，她们不敢使坏！”

蓝雪也跳下马：“王爷，我跟他们这一代的圣姑是同一天出生的，小时候拜过把子！”

“小孩子的拜把子就是过家家，你就不要说出来丢人现眼了。”蓝燕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