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姜予宁与方大将军有话要说，左右的人都去了别处找同僚喝酒，姜予宁就势坐了下来。

两人互敬了一杯，姜予宁敛起眉：“前几日晚辈入宫，见了两位小公主，两位小公主简直是跟娘娘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方大将军笑呵呵的：“战英与战云确实跟娘娘有缘，当初娘娘在瞧见她们二人之前，也见过好几个孩子，都没有一见如顾的感觉，偏偏见了她们就走不动道了。”

“那想必康乐小公主，也对战英公主与战云公主一见如顾了。”姜予宁抬眉，“日日都来逗二位公主呢。”

方大将军神色一凛，立即道：“一见如顾，并不见得就志同道合，这小孩子呀，长着长着，想法就不同了。”

“晚辈前两年在安乐侯府喝到一杯茶，惊为天人，只不过后头因为两家生了些误会，这茶就再没喝过了。”姜予宁一脸遗憾，“晚辈还想着哪天大将军到安乐侯府去，再厚着脸皮向将军帮忙讨些茶叶回来呢。”

“本将军府里有位老仆，前几年回幽州老家包了两座茶山，此后每年清明后都会给府上送茶叶，我喝着觉得特别好。郡主，安乐侯府的茶再好，也没有我这老仆家种的茶叶香醇。郡主要是不嫌弃，一会回去，我让家仆给您送个二斤？”

方大将军家有没有种茶的老仆姜予宁不知道，但幽州，是太后与皇后母族发迹前的地方，方大将军的态度很明显了，他的选择始终是太子。

姜予宁举起酒杯：“那晚辈就厚着脸皮等着了。”

两人碰了个杯，聊起了边境之事，不一会，两人就被武将们围起来了，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句，想要看方大将军与姜予宁打一场，两人可能都喝了点酒，也不推托，同时站起来。

姜予宁豪迈拂袖：“有何不可？！”

周围的桌子都被清空，姜予宁站在空地中间，朝方大将军拱手：“那么，请大将军不吝赐教！”

“郡主年少有为，一会可得让一让本将军这老胳膊老腿啊！”

成王爷也喝了几杯，这时生出了少年狂，奔过来做裁判：“本王喊开始才能开始，本王喊结束就立即结束，还有，此为切磋，不争输赢，点到为止！”

“好，点到为止！”

好一阵刀光剑影。

姜予宁与方大将军的对战，不仅吸引了文臣武将，连隔壁用十几块屏风隔起来的千金小姐都跑过来看热闹。

陈学士家的陈小姐没占得好位置，急得在后头直跳：“予宁！你一定要赢！”

她一叫，以她为首的那群小姐妹也纷纷呐喊：“姜予宁，要赢，姜予宁，要赢！”

方大将军的部下不甘示弱：“大将军，要赢！大将军！要赢！”

男子与女子的喊声一起一伏，传出去老远。

圣上快走出御花园了，听到呐喊声时脚步一顿：“何处的喧哗声？”

赵玄璟回答：“应是护国郡主与方大将军比武切磋。”

圣上失笑：“宫里好久没有如此热闹了，可惜孤精神不济，不然高低得去瞧个热闹，九皇叔，你去替孤蹲个结果吧。”

赵玄璟一顿，圣上已经转了身，王世子紧随圣驾，走到一处拐角时，他突然回头，朝赵玄璟笑了一下。

赵玄璟眉眼平静，他召来暗卫：“盯着正阳殿，若王栩有任何不轨之举，立即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