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和派有御史站出来:“圣上,这恐是不妥,玄武火炮一出,威力巨大,它的影响力是无法估计的,加上这两年工部一直在改进,火炮的威力更胜往昔,一枚火炮,应是能炸毁一座城。”
“一枚火炮能毁一座城,我方就可以用最少的兵力,付出最小的代价将北泽国的贼人赶出国土,这是好事,陆御史为何说不妥?”
“火炮一出,生灵涂炭,业债——”
“真是看不出来,陆御史还是个心怀天下的圣父,如此说来倒是本官白活了这几十年,一点觉悟都没有了。”程御史阴阳怪气,“圣上,陆御史心有大爱,那这火炮就别出了罢,让陆御史到前方说和去,啊,去之前还是先看看南越地图,看看哪座城比较不重要,送给北泽做为求和的诚意!”
这话一出,陆御史脸都胀红了:“程大人,本官只是基于人性的角度——”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便是敌人救过你祖孙十八代的性命,在国家大义面前,陆御史你更应该从大局出发!”程御史没有再争一时口舌,只讽刺了一句就转入正题,“以战才能止战,以暴才能止暴,两个国家争斗,不是比谁更有大爱,而是比谁的拳头大,赢下来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大爱者!”
方大将军站出来:“程御史说得没错,以战才能止战,只有自己的拳头足够大,足够凶,敌人才不敢轻易来犯,如今这北泽国又来犯边,说明我们南越的拳头还是不够大,拳头不够大,但我们足够凶,便是没有玄武火炮,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他们赶出南越!”
新帝点点头,问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见与方案。
城阳侯举起手。
北境大营守将唐龙,是他的发小,两人十五岁之前天天都要一起玩,便是长大之后因为志向不同,一个从军,一个从政,两人的手足之情亦是没有变淡,每回见上都会喝上一顿大酒,几年前姜家军在北境殒落,唐龙去了北境,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上个月城阳侯还收到了唐龙的信,信上唐龙向他描述了北地的风光,还有对民生与边境安全的担忧,这样一个心怀百姓与边关的人,怎么会消极应战呢?
城阳侯不愿意相信,尤其是知道唐龙是被姜予嘉亲手砍杀之时,他深深地替自己的老友感到不值,也愤怒了。
是,唐龙在任何方面的才能都比不上姜家人,可唐龙在北境守边将近七八年,边境虽说不算十分太平,但也没有发生过大的麻烦,北地的百姓也勉强能算得上是安居乐业,他是不出色,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勤劳,姜予嘉怎么能够说杀就杀?
新帝示意城阳侯说话。
城阳侯跪下来,深深叩首,却是没有说话,新帝疑惑:“城阳侯,你这是做什么?”
问的时候,下意识看向下首的赵玄璟,见赵玄璟表情平静,瞧不出喜怒,新帝赶紧坐直身子,表情也更稳了些。
“城阳侯若是没别的可说,那就退下,还有其他——”
“圣上,臣不懂打仗,但臣想替唐将军喊冤!唐将军——”
宋昭一步上前:“唐龙消极应战,已于阵前斩杀,城阳侯若觉得其蒙冤受屈,可与大理寺申请调查重审,朝堂并非讯堂,望侯爷知悉。”
城阳侯望着新帝:“圣上,若大理寺调查发现唐将军是——”
“孤相信季大人,相信忠勇郡主,更相信边关的万千军士,若唐龙真是被冤枉的,季杰与姜予嘉绝对无法让北境大营听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