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豆蔻脸上淡淡红晕,嘴上悄声抱怨:
“主仆两个,一对儿的磨人。”
可神情却显然不这样,白知夏抿了抿嘴唇。上辈子韩墨就对豆蔻有心思,可惜才说了心思,想求主子做主,转头就出了贺笺笺的事。
白知夏笑了笑:
“韩墨人不错。”
豆蔻噘嘴,眼底却满是欣喜。
做奴婢的,一辈子得主子做主,不是帮衬主子伺候姑爷,就是主子做主指派婚事,她如今是顶好的结局了,可想着从小到大的茯苓,又有些惆怅起来。
妾有意,郎无情。
大爷算是好的了,也不误她。
陆晏照旧在怀恩公府到吃了晚饭才回,第二天一清早,因是腊月二十三,祭灶的日子,陆晏一大清早来,午后就得回去,没道理在人家白家过祭灶的。他倒是愿意,只怕白家介意。
没多大会儿,宫里又来了旨意。
白知夏这会儿的诧异就轻多了。
毕竟与陆晏赐婚后,陆晏的是是非非也与她瓜葛不小。
大清早的,早饭还没用,还是祭灶这样的日子,家家户户都要祭祖恭请祖先牌位回家过年的。锦源州离的远,但有管家等人张罗着去祖坟焚香烧纸上供,这边牌位也立下了,只等着父子四个去上香叩拜了。
一家子急匆匆往前院儿去了,传旨的内官竟是皇上跟前新晋提拔的大总管亲自来传旨,可白家人不认得,陆晏也没提醒。那新总管进了怀恩公府便带着笑容,及至看见陆晏一大早也在,心里越发笃定了。
白远与他道好,他也忙应声,两厢对话合宜,等备好香案,一家人跪着听旨,原来是大婚日子定下了。
白知夏诧然,这才几天,皇上也真够惯着陆晏的。
钦天监由二人生辰合算出的吉日,便在三月里。
算着日子委实是仓促了,但旨意往下,他们的婚事竟由礼部和内务府操持,连聘礼彩礼甚至是嫁妆,皇上都从私库里出了一份儿。
白知夏暗自咋舌,皇上这补偿,可真是大手笔。
陆晏悄悄看她,二人眼神对视,白知夏这就明白了,皇上还有心要用他,才会这般笼络他。
一家子谢恩领旨,大总管与白远寒暄了几句,得了丰厚的赏银,好容易觑着时机,便与陆晏又道了一句:
“侯爷,晋王府也有旨意。”
陆晏点头,大总管见心意到了,也就心满意足的在白家恭送中走了。
朝中人人知晓,得皇上信重的,朝中也就那么几个人。可如今袁硕倒了,张家也倒霉了。张皇后以自省为名封闭宫门,可众人心知肚明,这皇后她大抵是做不了多久了,连太子被废也是早晚的问题。
原因无他。
在陷害陆晏这件事上,太子也参与了。
德行有亏,皇上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皇室脸面丢不起,也就只能以张家的罪责来提太子的事。至于袁贵妃和二殿下,已经打入冷宫,二殿下也以进学为名,远远送去了南边的别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