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道:
“我晚上回来,与阿娘一道吃饭。”
周夫人撇嘴:
“谁稀罕你,也就今儿这日子你不合宜赖在怀恩公府,这才想起做娘的来了。”
陆晏去了一趟晋王府。
晋王府别提的寥落,哪怕今日这样的时节,可下人们都惶惶四散。没了当家的主母,王爷也不曾发话,竟是连祖宗也无人祭拜供奉。
陆晏一回来,叫奴才们心里燃起希望,陆逍陆迭兄弟二人也忙赶来。
“三哥。”
陆晏与两个弟弟点了点头。
他们在西疆时,兄弟三人倒是不少见,大多在演武场,各自习武,话却极少说。这大抵也与陆晏的性子有关。
可不管如何,陆逍与陆迭对这位兄长却是依赖的。
他们是庶出,资质也平庸,只靠后来勤勉,也只能勉强算是不错的武将,可要撑起晋王府,将来承继戍守西疆的职责,怕是起不到震慑西泠的作用。
陆晏没回应他们眼底的希冀,只是道:
“我去书房一趟。”
他往书房去见晋王。
晋王消沉的很。
他一直以为,御赐的婚事,周澄宜对他的心意,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的。可今日旨意下来,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让他心里忽然就空落落的。
自她离家后,他心里一直埋怨她,怨她不管不顾就抛下偌大的王府走了。
可到了今日,心总算沉静下来,许多事情自己品味着,就觉着全不是那股滋味了。
“贺媃呢。”
心腹回道:
“爷,贺姨娘只怕就这几日了,一直喊着要见您,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晋王冷笑,正这时候,陆晏进来了。
晋王瞥见陆晏的一刹那,想要斥责他总算想起回来的话,忽就停在嘴边。他蹙眉,却总算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去收拾收拾,准备敬香吧。”
晋王起身,父子二人一同出了书房。管事倒是乖觉,知道这样的日子,早早也预备了,一会儿见父子四人进来,也算全了礼数,敬了祖宗。
然后,陆晏要走了。晋王蹙眉道:
“今天祭灶,你要去哪?”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