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情况不同啊!”王婺州辩驳道,“我说的是对待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外面的两个人,是要夺我们的田、拆我们的屋,这就等于是豺狼虎豹啊!你还对他们客气,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拎不清呢?!”
金菊芳被丈夫说了,就怼了一句;“随便你吧”,然后扔下手中的蒜头,到楼里去了。王婺州唤她“哎、哎,你这个葱还没洗、蒜还没切呢!”金菊芳说:“我饭已经烧了,其他的你自己弄”,便不再理睬他。
王婺州口中喃喃:“这个女人,真是搞不清楚!”看到儿子已经把大鲩鱼切了块拿回来,就说:“鑫明,你把葱姜蒜给我弄一下。你妈不知又发什么神经了!”“哦。”王鑫明答应一句,开始洗葱、切大蒜,他不时往院子里望一眼,看到陆轩和沈勇方还站在院子里,椅子旁边的地上,玻璃茶杯已经干了,心里不由想,这两个镇领导还真有耐性啊!
年轻人内心还是善良的,他想出去给陆轩和沈勇方添水,又怕爸爸不高兴,犹豫一下还是没动。心里又泛起一个念头,等会自己家吃饭的时候,叫不叫陆轩和沈勇方一起吃呢?他也不知道老爸心里是怎么想的?
陆轩和沈勇方干等,实在也是无聊,沈勇方道:“陆委员,王婺州这个态度,估计等会也不会叫我们吃饭的!人是铁饭是钢,你说咱们要不要先回去吃饭?”陆轩笑笑说:“拆迁组每天一个冷盒饭,你还没有吃厌啊?!”沈勇方回答:“吃是吃腻了,但是总比饿肚子好呀!到这个饭点儿,陆委员难道你一点都不饿吗?”陆轩摇摇头说:“我不饿!”
话音刚落,陆轩的肚子就发出了“咕噜咕噜”一连串声音。沈勇方笑着道:“您看,脑袋是会骗人的,但是肚子不会骗人!”
随后两人都哈哈笑起来。王婺州在烧饭间听到外面的笑声,嘟囔了一句“还笑得出来,等会看你们饿着肚子,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外面,陆轩低声对沈勇方说:“我没有退路,今天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将王婺州拿下。要不这样,你先回去吃饭,吃好了再过来。我在这里等王婺州他们家吃好,抓住机会就和他们谈。”“哪有这样的道理呀!”沈勇方道,“我一个人回去吃饭,却让领导在这里等?我肯定和陆委员您同进退呀,一天不吃饭,我还能扛得住,肚子里还是有点脂肪的!”
陆轩又掏出香烟,递给沈勇方一支:“抽根烟,可以扛饿!”“哎,这倒是真的!”沈勇方说,“香烟也是能量啊!”两人又点上了香烟,重新坐下,抽了几口,陆轩习惯性拿起地上的茶杯,想喝一口,却发现茶杯是空的,只好将茶杯重新放回了地上。沈勇方拿起陆轩的茶杯说:“我去倒点水。”
陆轩压住了他的手,说:“算了,不要去倒水了。他们要是客气,会过来给我们倒水的。况且,他们已经给我们喝了一杯茶,礼节已经到了。以前,咱们党的部队和干部,都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更不会吃群众的饭,喝群众的水。这样才能赢得民心啊!”陆轩在空闲的时候,会学习党的历史,尽管陆轩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书上记载的是否完全属实也未可知,但要赢得民心,就不能占百姓的便宜,反而要给百姓好处,这是他从史料中悟到的道理。
沈勇方见陆轩说得认真,只好将空茶杯又放回地上,说:“都说‘干等、干等’,今天我们才是真的‘干等’。”
两人相视苦笑。就在这个时候,炊烟再度升起,菜香从烧饭间的窗子里飘出来,让陆轩和沈勇方的口水不由自主地淌出来!
沈勇方看向陆轩,问道:“陆委员,你说,是我们太饿了?还是这菜做得实在是太香了?”陆轩道:“你们不是说过嘛,王婺州做菜是一把好手吗?!”